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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乏江湖上的朋友,最要好的便是張宇,最後卻被他出賣,可以說自己的一生就這麼毀了;後來又結識了魏君年,然而這人並非善類,雖有推心置腹,但到底還是互相利用;至於霸佔過他的魏靖恆,不提也罷,口口聲聲說喜歡他,其實呢,不過如此罷了,他曾經傷害了他,而自己以牙還牙,禮尚往來再正常不過,又何錯之有?他永遠也不知道自己曾下過怎樣的決定,只要這次風波過去,他們還能在一起,那他阮汗青也就認命了,同他做終身伴侶,只不過,魏靖恆是不可能不報復的。
所以,他難免有些灰心,能夠信得過的、會一直對他好的人,就只有自己的親人了,這是他最後的希望,怎麼可能讓其幻滅?他們都認為二哥是霍負浪的人,魏靖恆最多隻是做做樣子,然而這麼說的人都不瞭解霍負浪,霍負浪簡直就是個禽獸,怎會在乎二哥的生死?因此,他必須親自去一趟保證萬無一失。
到了京城,他先去了張府,然而那裡人去樓空,哪裡還有藍藍的身影。
他本來想再見自己的女兒一面,然而這麼個願望也無法達成,不禁有些頹喪。
有人說看破紅塵,自當刀槍不入,然而他卻越發地多愁善感,唯恐跌碎了心中的依託。
他獨自一人,在藍藍的床上坐了一夜。其實,他是懂得眷戀的,所以他配不上堅不可摧這個詞。其實他並非不想有個家,屬於自己的家,但是這個家抵不住世道和人心……
第二天上午,他離開了張府,去皇宮找魏靖恆。
男人似乎知道他會來,特意將宮門敞開。
“如果你今天還不出現,你就會收到阮重華鮮血淋漓的斷指。”
這是魏靖恆見到他說的第一句話。
阮汗青站在那裡,沈默半晌,然後丟掉了手中的蛇矛。
當他看到皇帝的神情,就知道自己不可能還走得掉。他們之間已經山窮水盡,再無半分可能了。
魏靖恆端坐在龍椅上,雙眼在他身上打量著,久久才斂住最後一絲懷念,向侍衛吩咐道:“把他打下天牢!”
張宇聽到阮汗青自投羅網的訊息非常震驚,遂放下手中公務,急急覲見聖上,然而他如今身處的地方和皇帝所在的太和殿實在有一定距離,倒是離阮汗青被關押的監牢比較近,而那裡是個吃人不吐骨頭的活地獄,等他見到魏帝,說不定茶都涼了,還不如現在就趕去阻止獄卒向阮汗青用刑。於是他改了個方向。
然而還是晚了一步,男人已是血肉模糊。要知道這所大牢關押的全是重刑犯,沒有進來不立刻用刑的,在這裡,剖皮、割耳、插針、斷椎、燙烙乃家常便飯,不管你曾經位高權重,可呼風喚雨,還是武藝高強,能以一擋十,只要被關進了監獄,等著你的便是生不如死。居住環境條件惡劣,走廊上慘叫不絕於耳,光是如此,就讓你感到一種無法承受的壓力,更別說身受種種殘忍的酷刑。
“為……為什麼……要回來?”見到男人的慘狀,張宇一臉悲慟,只見他虎目含淚,痛心疾首,俯下身,緩緩抓住阮汗青那雙指甲全被撬掉的鮮血淋漓的雙手,很是、很是難以接受。
除了十指傷痕累累,他的身上還滿是一條條醒目的血痕,顯然受過鞭刑,這裡的鞭子不是普通的那種,而是鐵鞭,多打幾鞭可以打爛人身上的肉。
“誰,是誰準你們濫用私刑的?!”張宇突然站起來,朝身後獄卒怒目相視,恨不得給他一拳。“趕快把他放下來!”
然而那人卻面無表情地反駁道:“丞相息怒,這個犯人比較特殊,是由聖上直接把控,小的絕對不敢越矩,要打要殺都是皇上說了算數。因此,除了皇上,小的不聽命於任何人。”
青青:後媽,我爽得不知如何是好……
後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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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廷調教生子)146
張宇氣得頓足,阮汗青倒是十分平靜,該來的終究要來,這點傷不過是他給他的見面禮,只是沒想到最關心他安危的竟是曾經出賣過自己的張宇,若是因為愧疚,那大可不必,他阮汗青其實一點都不可憐,無需別人的同情,何況這是他一個人的事,一個人的命。
而一旁的張宇見他神色淡淡,對自己不加搭理,頓時洩了氣,也不想跟獄卒再爭論下去,只恨自己無能為力,但也知道無能為力不過一個藉口而已,最重要的是看你願不願意拼命。之前他覺得自己對不起阮汗青,所以在他面前一直小心翼翼,如今他更是落到這種境地,讓他越發愧疚,愧疚得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