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表情說不上是麻木還是傲然。
然而無論如何,他的內心是悲涼的。在家人被殺盡的那一刻,無能為力的自己還有什麼資格活下去?他早就該死了,只是他還欠著阮汗青一份情,要不是為了保住他的女兒,他何必忍辱偷生至現在?只怪他把一切都想得太簡單,到今天他才明白,魏君年根本沒有傷害藍藍的打算,因為阮汗青是他的同謀,正是他的幫助,魏帝才落入了敵人手中,當他明白真相的那一刻,他的心情可用痛心疾首、不寒而慄來形容,魏靖恒生死不明,而自己被慘無人道地利用,忍無可忍、痛苦難當之下他終於走上了絕路,不料,在魏君年手裡,他連死的權力也沒有。
魏君年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冷笑著說:“我可沒有騙你,一切都是你自以為是、咎由自取!我今天來,是要告訴你一個好訊息,你的主子,也就是魏靖恆,他沒有死,不但沒死,還靠自己的能力逃走了,你是不是很高興?”
像具屍體攤在那裡的張宇終於有了反應,似乎難抑內心的激動,他蒼白的臉色微微紅潤起來,如同久逢甘露的花兒一般綻放出灼熱的神采,魏君年心裡一動,然而有個地方也越發地不舒坦:“難道你不想活著,找機會洗清自己叛臣賊子的身份?如果就這麼死了,那豈不是永遠含冤而眠?說不定魏靖恆還要挖棺掘墳,把你和你家人的屍首翻出來在眾目睽睽下再鞭一頓,他這個人可比我好不了哪去,古往今來不睚眥必報的君王又有幾人?”
說著他伸出手,去摸男人一直高熱不下的額頭,哪知還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