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劉權,同樣是喂水的親暱動作,雖然他的動作仍然溫柔,那雙黑沉的鳳眸中卻再也找不到絲毫的感情洩露。
劉權一個哆嗦,寒意從腳底板直衝頭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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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談話結果如何不得而知,當天下午,蒼天素看著女方行發奩禮,一抬抬的嫁妝往自己門口放的時候,雖然劉家門第有限,就算砸鍋賣鐵給女兒準備嫁妝,這賀禮念出來,對見慣了價值連城好東西的他來說並不打眼,也仍然顯出了十成十的滿意。
一百八十抬的嫁妝抬完,四人抬的花轎鳴鑼喝道被送到了親王府,放置在早就佈置好的大廳裡,百燭齊燃,燈火輝煌,稱為“亮轎”。
繁文縟節格外冗長,不過大多沒有蒼天素啥事,主要是女方一頂花轎在折騰,作為一名在大禮前不得跟新娘子見面的準新郎官,他需要做的就是一邊看著劉權滿頭大汗忙裡忙外,一邊時不時喂窩他懷裡擺弄毛筆的蒼天瑞一塊點心。
第二天正式大婚,巳午未三時,他騎著一匹帶著大紅花的白馬,把花轎帶著回女方孃家溜了一圈。
蒼天素本來認為,昨天在這裡碰了個硬釘子,皇帝應該發脾氣直接不來了,畢竟蒼國曆史上有的是親老子不來參加皇子婚禮的事情,他不來婚禮有不來的辦法。
讓他意外的是,蒼景帝不僅出現了,而且似乎心情還不錯,尤其是他領著劉氏行三跪九叩大婚禮的時候,俯□子時眼角瞄到皇帝面容肅穆得彷彿是來參加葬禮而不是婚禮,一雙桃花眼中卻隱隱有得意閃爍。
蒼天素緊了緊攥著花球的手,真是巧了,他今天也準備了大節目,沒想到父子倆想到一塊去了,兩人都想在這一天生事。
景帝陛下,那就看是薑是老的辣,還是我把你拍死在沙灘上。蒼國大皇子神情自若,揚眉微笑的模樣看不出絲毫稜角。
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來,今日雖然皇上苦著臉興致不是很高的模樣,婚禮的主角卻十分高興。
蒼天素把新娘子送入洞房後,招待來參加婚禮的百官時,從頭到尾都端著笑臉,而且這笑臉跟往常淺淺淡淡的模樣十分不同,能看得出來是發自內心的微笑,嘴角一個勁兒往上拉,眼角眉梢熠熠生輝。
皇帝越看越覺得刺眼,他偶爾都會後悔自己今天怎麼就來了,不過為了準備好的後續活動,他死死捏著酒盅忍下了。
大蒼國的最高長官在場,蒼天素自然不會冷落了,他在三四個桌子轉一圈,就自覺回到主桌,敬親爹一杯酒。
文武百官都覺得大開眼界,原來雍親王不是不會喝酒啊,看看這一杯杯的,算起來都快一罈子灌下肚子了,除了面泛桃花外,也就腳步有些踉蹌不穩,竟然還沒倒下。
這可不是能當飲料解渴的米酒,而是正宗的勁酒,能喝一罈子,嗬,這了不得啊。這個結論一得出來,原本跟蒼天素交好並且留職在京中不回西北的將士們都不幹了,一個個鼓足了馬力給他灌酒,要不是顧忌著皇上還在,都能丟了小酒杯換成碗上。
蒼天素被灌得實在不輕,喜酒也沒有推脫的道理,最後要不是皇帝拉著老鴰臉上前來喝止,他今天非喝趴下不可。
“鬧成這樣,像什麼樣子?”皇帝又是煩悶又是心疼,見他都迷糊了,心頭一動,面上不動聲色,瞪了帶頭鬧事的幾個將領一遭,指揮劉權道,“沒看到你家王爺喝大了嗎?還不快把人扶進去?”
司儀連帶著被剮了一眼,十分知趣,急忙拉長了聲音喊道:“天地氤氳,鹹恆慶會。金玉滿堂,長命富貴——吉時已到,步入洞房——”
洞房個球。設宴的廳房跟喜房捱得很遠,中間距離不短,蒼天素低垂著腦袋,把全身的重量都壓在戰戰兢兢的劉權身上。
他提前吃了趙六給的秘製醒酒藥,加上本身天生酒量不錯,說暈乎確實有一點,不過也不是一點思考能力都沒有的,蒼天素不動聲色挪動著腳步,看著劉權把他領上了另一條明顯不是通往喜房的道路。
皇帝讓劉權來領路,顯然是兩人早就計量好了,可是這件事情劉權昨天從宮中回來卻沒有跟他提起過。雍親王略微皺眉,看來這人目前還處於牆頭草狀態。
不過無所謂了,歸不歸心是次要的,只要昨天劉權提供的情報是正確的,事成之後,蒼天素不介意留他一條狗命。
劉權艱難地支撐著他來到了目的地,雖然蒼天素沒多少重量,不過走的路也不少,劉權也是累出了一身薄汗。
他推開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