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決原本想繼續趕路,卻聽楊雨稀拍馬上前小聲道:“席大人有些不對勁。”
霍決抿唇道:“隨他。”
楊雨稀知道他誤解了自己的意思,解釋道:“席大人似乎有些精神不振。”席停雲臉上的面具雖然栩栩如生,可終究難以提現他本人的氣色,只能從他的神態動作來揣測。
霍決沉默半晌,“就地休息一個時辰。”
“是。”
“有姜嗎?煮一鍋薑湯。”
“是。”
知道原地休整的時候,席停雲大大地鬆了口氣,默默地翻身下馬,倚著樹幹坐下來。體溫像火烤一樣,可身體還是不由自主地哆嗦,一陣冷一陣熱。他知道自己發燒,拿起水壺灌了好幾口,然後靠著樹幹閉目養神。
一隻冰冷的手觸控他的額頭。
席停雲一驚坐起。
卻是楊雨稀。他皺眉道:“席大人身體不舒服?”
席停雲端坐道:“風寒,無妨。”
“小病不醫,大病難醫。”楊雨稀不敢苟同地瞪了他一眼,回身摸包袱。
席停雲心裡淌過一道暖流。成年後,已很少有人肯為他不愛惜自己而皺眉了。
楊雨稀拿出一個瓶子,拉過他的手,將一顆黑色藥丸倒在他手心裡,“這是南疆治風寒的藥,主要是發汗,發出來就好啦。”
席停雲遲疑地看著藥丸。
楊雨稀以為他怕自己害他,意味不明地笑了笑,“這裡是南疆,大人多擔待。”言下之意自然是你整個人都在南疆的地盤上,要真想有所行動你吃不吃都是一樣。
席停雲知道他誤會,喃喃道:“我討厭吃藥。”
“……不苦。”楊雨稀不是第一次哄人吃藥,可物件是席停雲多少讓他感到新鮮。
不知道是否他這句話起了作用,席停雲真的仰頭吞了下去。藥丸滑過他的口舌,墮入喉嚨裡,一股難以形容的辛辣酸苦直衝鼻樑,讓他忍不住咳嗽出聲。
楊雨稀開心地笑了。
席停雲道:“你說不苦。”藥丸的辛辣刺入唇舌的傷口,不止苦,還痛,合起來就是痛苦。早知是這個滋味,他寧可繼續燒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