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落入敵手……背後施清輕輕咳嗽一聲,卻讓他渾身亂顫,忙不迭往前走,一步也不敢停留。
只這樣,其實也就罷了,讓吳啟欲哭無淚的是,某日傍晚,城頭守軍發現有三個夏軍細作潛到了蘭州城下,探聽城中虛實,施清竟然威逼他領人出去,將那三人擒回來!
出戰便出戰了,左右己方人數雖少,對付區區三人還是不在話下。誰曉得跟在身邊的人竟全不賣力,任那三人左右開弓一輪急射,只是紛紛躲避,卻不肯還手,害得他都險些中箭,還被那三人奪路逃了。
吳啟悻悻然返回城中,施清居然早領了百餘騎在城門裡守候,見他無功而返,竟是笑容滿面,拍拍他肩,誇獎道:“大人做得好。”
隨即著人看好他,自行領兵閃電般衝出城門,直撲逃亡中的三人而去。
那三匹馬跑得甚快,一路急追,還是被他們跑到了離夏軍大營不到兩裡的所在。平安一聲唿哨,眾騎紛紛摘弓搭箭,箭如飛雨,去如流星,箭支所達,竟比常人遠出將近一半,那三人還來不
74、蘭州 。。。
及還手,便被射倒馬下,二人當場身亡,一人受傷倒地,輾轉難起。平安策馬過去,彎腰伸臂將那人拎起來,倒剪雙臂橫放鞍前,領著眾軍便向蘭州迴轉。
這是一場小規模的戰鬥,充其量不過是兩軍對壘時的一點小小衝突,然而戰鬥地點未免太過接近夏營,巖卓盯著幾乎近在咫尺的紅袍將軍,心中不由火燙。
此人便是傷過太子之人,又是宋軍中的重要人物,倘若能擒了他到手,太子定然歡喜。若藏在城中,固然只可遠觀,如今卻孤軍深入夏軍大營附近,正是天賜良機!他身邊那百餘人,身手再好,也擋不住千軍萬馬!
巖卓當機立斷,調了幾千人馬便圍了上去。然而畢竟不能過分逼近,這些宋軍的長弓太過凌厲,通夏軍滿營,沒一個能射到那樣遠距離,貿然接近者,盡數被射翻落馬。巖卓便只命人慢慢圍上去,不斷出兵襲擾,引宋兵射箭,旨在耗光他們的弓箭,再出手擒之。
宋軍似乎也發覺了夏軍的意圖,射出的箭支卻稀疏了起來,偶爾有夏軍小股突前,那邊也只懶洋洋射那麼一箭兩箭應付應付。不僅如此,竟連馬速也降了下來,竟是不急於逃回本城的模樣?
這樣一來,實是出乎巖卓意料之外。他望著那些任馬匹小跑著,如踏青般悠閒的宋軍,再看那個領頭的紅袍將軍,竟索性連弓箭都揹回了身上,兩手空空,全無防範,不禁滿腹疑竇,卻揮手令夏軍停了下來,只派了兩人突前,探探虛實。
那些宋軍依舊懶散地閒晃,目不斜視,小聲說笑著,似乎根本不曾發現逐漸靠近的兩名夏兵,更沒有注意身後那幾千虎視眈眈的夏軍大隊。便在那兩個夏兵稍稍放鬆警惕心之時,那紅袍將軍卻霍然轉身,不知何時已長弓在手,連珠箭出,箭無虛發,支支正中眉心,沉重的箭支瞬間掀去那二人的一半頭顱,鮮血飈出,那二人竟幾乎同時撞落馬下!
作者有話要說:唔,最後這段戲,或許有人會看著眼熟^^ 誰能說出是歷史上哪個大將的戰例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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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5、定遠 。。。
摔在地上的二人奇怪地扭曲著,身周,許多紅紅白白的物事流淌開來,襯著只剩半個的頭顱,竟讓這些見慣了生死的人心中生出了無數寒意。
不怕死,卻怕死得如此可怖。
而那個始作俑者,卻單手持長弓,弓梢指著一眾夏軍,帶著幾乎可說得上是明媚的笑容道:“休跟在我後面探頭探腦,惹我心煩,一箭一個,盡數殺了。”
語聲不大,卻清晰地傳遍全場。
他背好長弓,撥轉馬頭,施施然又向蘭州城而去,宋軍一言不發陸續跟上,竟視那幾千熱血沸騰的夏軍於無物。
這是何等的蔑視,如此直言相辱,都是血性漢子,怎生忍得下?巖卓的手按在腰間刀柄上,已有些微微發抖。
是的,這是恥辱,面對這樣的恥辱,隨便哪個都會忍不住衝上去以死相拼,然而他是大將,他要為身邊這些兒郎們的性命負責。太子派他區區三萬來攻蘭州,甚麼居心簡直昭然欲揭,只是太子可以無情,他卻不能對這些跟了他多少年的兒郎們無情。這些兒郎已沒了故土,只有這般在一起,相依為命。讓他們好生活下去,便是他此刻最大的責任,在這樣的責任之下,絕不能為逞一時之快,枉送了他們性命!衝上去固然解恨,卻只怕,正中了那紅袍將軍下懷。
聯想起先前望見的情況,先是城頭兵少,繼而那守城的大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