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放心,南修他,不會和丞相怎麼樣的……君浩然抱膝而坐,向謝皇后輕輕笑了笑,說,為了娘娘,他也不會,因為他知道,如果真有什麼,第一個難做的,就是娘娘,而他,怎麼捨得心愛的女子傷心難過?
他的話,有幾分可信?
可是娘娘如果現在動手的話,可就真的,一點退路都沒有了。
君浩然飄然而出的一句話,嚇掉了謝皇后手中的刀子。那閃亮的東西咣鐺一聲掉在地上,謝皇后大氣也喘不出一口,四周立刻靜默。君浩然卻像沒看到那刀子似的,回頭的時候之前眼中的迷茫早已不見。
就算南修不想追究,我哥哥,也不會就這麼算了的……娘娘,這還有其他出口麼?比如說,那個……後路……就是出什麼意外時用的那個逃生的出口。
……有。
那我們出去吧,好麼?
君浩然笑著向她伸出手,說,娘娘如果不嫌棄,就和南修一起叫我小然好了。我從小就被慣壞,腦子裡最缺的就是禮數這東西,外人面前,總要千小心萬小心,生怕落了把柄給人家,讓南修不好做,不過自家人面前,還是不會顧慮那麼多的。
謝皇后盯著他好一會兒方才站起來,冷冷地說,是我帶著你走,憑什麼一副我跟著你走的樣子?說罷轉身,往床的方向走去。君浩然暗自鬆了口氣,很快跟上。
掀了床板後出現的是條密道,謝皇后站在一旁不動,君浩然笑了笑,先鑽了進去。謝皇后皺起眉頭,稍作憂鬱,也跟著下了去。
第二十一章 最新更新:2006…01…15 15:17:48
作者有話要說:謝謝木吉親(是吧?)的留言~~偶爭取在第四部分完成它。。。時間。。。龜速。。。 密道先向下,後又往上,四周狹窄,隱隱透著幾絲陰森青色的光。君浩然摸索著走在前面,時不時回頭拉一下謝皇后,開始謝皇后還對伸過去的手視而不見,後來發現通道長的離譜,空氣又稀薄,力氣很快就被用光,全身燥熱難耐,就乾脆主動扯著君浩然的衣襟緩慢的隨他走。
君浩然本身也不好受,熱是問題,呼吸困難是問題,但最大的問題,還是越發漲痛的頭。他擦汗時發現雙手都在抖,幾乎脫力,恍惚中聽到有人喚他的名字,這才想起,明天的明天,就是清明節。
屋陋偏逢連夜雨,看來他君浩然的運氣有用光的趨勢。
慢慢的,幾步路也變的異常遙遠。君浩然很想就這麼躺在地上什麼也不做等南修來救他,可他每次有這樣的意圖時就發現後面那鳳袍女子正直直的望著他,緊緊握著他衣服的一角,似乎那就是她的救命稻草,君浩然看她的樣子,怎麼也不好意思就這麼倒下去了。
兩個人走了很久方才離開那窄道,只是從密道出來後面對的不是開闊的田野或偏僻的農舍,而是昏暗的屋子,兩根柱子橫在大廳中央,門口已被緊緊堵死,只從縫隙中透過幾縷光,與密道相比,僅僅是不那麼狹窄而已。謝皇后難以置信的望著眼前的情景,跌跌撞撞的跑去看那些倒塌的橫樑和堵死的已經不能稱之為門的門。
不是年久失修,而是被火藥波及。君浩然靠在密道旁,靜靜說,看來謝丞相連這裡也埋了炸藥啊……好在這次只是誤引爆,否則,這裡絕對不是掉下一兩根柱子或者塌一半屋子那麼簡單了。
謝皇后咬著下唇不回答,君浩然看著她又說,怎麼謝丞相是連自己女兒的後路都不留。
即便母儀天下,謝皇后也只是個未經什麼大風大浪的深閨千金,從未想過親生父親竟將她當棋子用用到這步田地。君浩然一句話正戳到她的痛處,一時委屈不已,轉瞬間眼中已是波粼粼,只因骨子裡天生的倔強硬是沒讓眼淚流出來。
君浩然看著她,不知怎的就想起了小時的自己。
那時所有人都寵的他無法無天,連皇上也從未對他多加斥責,那時唯一一個還會罵他的人,如今,也已經不在了。
他估算著應該已過子時,明天,就是清明。他想起離開隱城時告訴戚梓墨說要去上墳,可等真的要去那個地方的時候,心裡就莫名的痛苦。百般的不願去,又百般的想去。去了,看那墳便覺得心如刀絞彷彿自己不是自己,不去,又是常常惦念不停,好象那人一直在找他,找不到,心就不安。
越是這麼想著,就越覺得周身痠軟,身上的力氣一點點被抽乾放空,君浩然心想著哥哥也好南修也好誰都好你們快來救我吧不然我真的要死掉了。昏昏沉沉的就要睡著的時候忽然聽有人尖叫了一聲。努力撐開雙眼,首先看到的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