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時候對鐵星霜冷嘲熱諷:“媽的,差點被一群色狼大叔強殲!你們六扇門裡的人都這麼飢渴嗎?”
鐵星霜臉上的肌肉抽搐了一下。
納蘭小七不肯放過他,又問:“我說……我該謝你把我送到他們手裡呢,還是該謝你救我呢……嗯?鐵星霜?”
鐵星霜一聲不吭,只是安靜地替納蘭小七抹藥。那些人都混得成精了,一條鞭子使得出神出化。鞭傷看起來可怕,其實不是十分深,已結了痂,看樣子等痂脫落,不會留下什麼傷痕。他指骨修長,下手又輕,納蘭小七很享受,但一想到一身的傷都是拜他所賜,還差點被輪姦,那個氣呀,恨不得一把掐死他!
氣一會兒,又覺得迷茫。鐵星霜看不得性虐的戲碼,把他帶出來本不算什麼大不了的事,但問題是,鐵星霜為他殺了衙門裡的人。他當時昏昏沉沉的,然而此刻回想,仍能感受到當時鐵星霜的戾氣與憤怒。鐵星霜為什麼會那麼憤怒呢?納蘭小七想來想去,也想不明白,忽然手臂一長,挑起鐵星霜的下巴。
“你——”納蘭小七笑了笑,“是不是愛上我了?”
鐵星霜微微仰起臉,一瞬不瞬地望著納蘭小七,眼神空空的,似是聽不懂這句話的意思,好一會兒啊了一聲,慢慢地低下頭,繼續給納蘭小七抹藥。這一聲啊答得莫名其妙,也不知算是承認,還是否認。
納蘭小七摸了摸他的頭,疑惑地問:“鐵星霜,我真有點懷疑,被敲了腦袋的究竟是我,還是你呢?”
納蘭小七的人一天比一天清楚,鐵星霜卻一天比一天不對勁兒。納蘭小七認識的鐵星霜一向冷靜機智,泰山崩於前而不變色,現在的鐵星霜卻顯得過份地警惕,每時每刻都打起十二分的精神,略顯神經質地觀察周圍的一切。然而有時,他又會忽然發呆,陷入某種漫無變際的冥想。納蘭小七猜不透他在想什麼,他想,那一定是一些很可怕的東西,因為鐵星霜的眼神有好幾次在那些冥想中趨於崩潰。
更奇特的是,鐵星霜對黑暗產生了一種莫名其妙的恐懼。晚上總要點上許多的燈,若是在野外,就要升起團團的篝火把自己圍住。即使是這樣,他仍然在害怕。夜裡他躺在納蘭小七旁邊,呼吸勻靜,一動不動,其實卻根本沒有睡著。他常常睜著眼睛默默等待天明,一點細微的動靜,他都會突然全身僵硬,彷彿黑暗裡藏著什麼吃人的野獸似的。
開始時納蘭小七以為他是在為追捕而擔心,後來發現其實不是。鐵星霜的清醒只停留在表面,他帶著納蘭小七逃亡,全憑直覺,而不是審度與判斷。
納蘭小七忍不住想:再這麼下去,這個人遲早要瘋掉的。
***
納蘭小七的身子一天天恢復了,心脈上的禁忌卻始終沒有開啟。經歷了幾次圍追堵截的追殺,納蘭小七和鐵星霜商量:“你在我身上動了什麼手腳,還是解開吧。不然你手腳不夠用的時候,我也幫不上你的忙。”
鐵星霜淡淡道:“那時就一起死。”
納蘭小七說:“我不想死。”
鐵星霜側過臉去,不再理他。
“活著多好,我還沒活夠。”納蘭小七搖晃鐵星霜的手臂,裝委屈,“小霜霜,你看,我差點兒被強殲,都是被你害的,你難道不該補償我一下?反正你殺了他們的人,也當不了捕快了,不如就跟著我吧。我們做一對雙雄大盜。”
他是那種一眼看去矯矯如孤松,巍巍若玉山的男子,又是那樣英挺的眉目,做出這副委屈樣子來,說不出的奇怪。鐵星霜微有些訝然地瞪視他,半晌慢慢道:“異想天開。”
納蘭小七覺得失望,又拿他沒有辦法。偏偏鐵星霜警惕異常,他悄悄溜掉根本是不可能的。更何況,他現在內力全被制,真的離了鐵星霜,只怕要不了兩天就得落在六扇門的捕快手裡。鐵星霜為他殺了人,卻又不肯放過他,這算什麼呢?納蘭小七心裡有個答案,一想起來就覺得意,然而細細一推,又覺得完全不是。鐵星霜究竟在打什麼主意,他猜來猜去,竟是完全猜測不出。
這一天晚上,在一條小溪邊露宿。納蘭小七吃飽了鐵星霜烤的魚,閉目養了一會兒神,一睜眼,看見鐵星霜在溪水裡洗澡。初夏天氣,晚上河水還是挺涼的。鐵星霜赤裸的背影在夕陽餘暉裡顯得格外瘦弱。
納蘭小七看了一會兒,下面竟然硬了。他是玩慣了的,這些日子受了傷,還被追殺,什麼也顧不上。這時慾望突然上來,頗有些難耐。咬牙忍了許久,鐵星霜光著身子走上岸來,抓了件袍子張開,胡亂披在身上。
鐵星霜身材略纖瘦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