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不痛哼出聲。然而身子不受想法的控制,在鞭子的淫威下不停地顫粟,甚至不由自主地扭動,好避開剛才受過鞭打的地方。其實這是不可能的,人的胸膛不過這麼一點兒地方,長時間的鞭打,舊的傷口上勢必要重新撂上新的鞭痕。更糟糕的是,這種扭動給他憑添了一種說不出的媚態,柔弱與陽剛,痛楚與美麗,鮮紅的血肉與緞子般的面板——被摧殘中的美麗,帶著死亡和絕望的氣息,妖魅至極,幾乎令人無法逼視。
納蘭小七眉尖緊蹙,牙齒幾乎要咬碎,滿頭都是冷汗,彷彿剛被潑了一瓢熱水。汗水綴在男子氣的、英挺的臉上,格外顯出一種驚心的炫麗,脆弱而剛強,彷彿不屈服的瓷器,隨時會跌得粉碎,但在跌碎之前,他是如此堅硬,如此璀璨。
那黑瘦的衙役盯著納蘭小七,被情慾浸染成血紅的眼神彷彿攫住小動物的鷹隼,犀利而殘忍。深吸了口氣,握鞭子的手緊了緊,揮出了輕輕的一鞭。然而這一鞭的目標不是納蘭小七的胸膛,而是毫無生機的xing器。
“啊——”納蘭小七爆發出一聲慘叫。頭猛地後仰,身子蝦米般蜷起來,劇烈地抽搐著,久久不能平靜下來。
隔了很久,又是一鞭,抽在剛才的位置上。
納蘭小七慘叫著,痛苦地蜷起身子,頭腦中一片空白,只是下意識地夾緊修長的雙腿,想將那脆弱的部位藏起來。兩隻手抓住他的腿,強迫他開啟。納蘭小七的嘴唇已被自己咬破,他哆嗦著嘴唇,細微地申吟著,眼前一片濛濛的水霧。竟然流眼淚了……這令他感到羞恥,於是,他微弱地笑了笑,嘟囔道:“還真他媽的疼!”
那黑瘦的衙役盯著他,眼睛益發的亮,彷彿發現了什麼寶物似的,一揚手,又是一鞭落在納蘭小七的xing器上。這一次,納蘭小七連叫也叫不出,只是張大了嘴,繃緊了身子,彷彿在表演一場啞劇,而這啞劇的題目是:痛苦。
那黑瘦的衙役輕輕吁了口氣,扔下鞭子,氣定神閒地走到納蘭小七身後,扶住他的腰。纖長的腰,線條很美,下面是窄窄的臀,飽滿結實,有著好看的形狀。他“啪啪”拍了幾巴掌,嘆息似的申吟,“寶貝,你可真是尢物啊。”
納蘭小七喘息著罵道:“不用你說,老子自己知道得比你清楚!”
黑瘦的衙役嘿的笑了幾聲,高昂的xing器在納蘭小七身上摩擦,“怎麼樣,我這傢伙也不錯吧。爺會好好疼你的。”一抖手,吊著納蘭小七的繩子落下來一截。納蘭小七腳一軟,癱在了地上。
一隻手揪住他的頭髮,迫他仰起臉。納蘭小七微微眯起眼,看見一張被慾望染得通紅的眼,彷彿某種嗜血的動物。納蘭小七望著他,恍惚地笑了笑。那黑瘦的衙役微微一怔,納蘭小七主動攀上他的腿,將他的xing器含進嘴裡。那人正覺不可思議,納蘭小七忽然一口咬了下去。腥的液體湧入納蘭小七嘴裡的同時,那黑瘦的衙役發出慘痛的叫聲,彎下了身子,痛苦地蜷起來。納蘭小七覺得快意,呸得吐掉嘴裡的血肉,胃裡翻了翻,一道熱流湧上來,嘔了一地。
“賤貨!他媽的不想活了!”圍在四周的幾個人都跳了起來,拳風腳影裡,一樣東西砸下來,擊在納蘭小七頭上。彷彿有什麼東西在腦子裡爆炸開,納蘭小七有好一會兒什麼都不知道了,彷彿有一道白光亮起來,把他籠罩,一會兒又變成黑的,黑暗的盡頭彷彿有白光,然而離得遠。疼痛也遠了,咒罵聲也遠了,依稀覺得頭上溼了,什麼東西熱騰騰得淋了下來。
隱約似乎有驚呼傳來,熱鬧了兩聲就靜了下去。
“你們,在幹什麼?”一個清冷的聲音一字字地問。
第六章
納蘭小七有些迷茫地睜了睜眼,看見一張臉出現在面前,清麗的面孔,帶著憤怒和驚怖靠近。納蘭小七微微有些奇怪。這張臉太眼熟了,然而就是想不起在那裡見過。他拼命地想,腦子裡一陣裂痛,他啊了一聲,捂住頭。手上溼溼的,放下一看,原來是血。
鐵星霜呼吸急促,瞪視著納蘭小七,臉色白得可怕,一雙眼睛黑得糝人,彷彿要噴出火來。
“鐵……鐵大人……”姓羅的牢頭囁嚅著,眼光在鐵星霜和地上的郭元標身上來回移動。郭元標背上有一個血洞,鮮血汩汩地往外冒著。鐵星霜手裡抓著一把長劍,血珠正淋漓地從劍脊上往下滾落。此刻的鐵星霜,彷彿一頭困在籠中的野獸,震怒的,殺氣騰騰,凌厲而可怖。鐵星霜盯著郭元標手裡染血的鋼條看了一會兒,緩緩轉頭,望向姓羅的牢頭。那一眼冷而銳利,不帶一絲一毫的感情,有著某種神經質的瘋狂。那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