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的目光又都轉向葉夕,葉夕卻出乎意料微微笑了笑:“雖然毀不毀掉意義不大,但是為求完美還是毀掉為好。”雖然他說得輕柔,但是這句話的意思卻包含著血腥。
對他的不敬之語,姬文稀沒有暴跳如雷也沒有破口大罵,他冷冷的表情出乎意料般似含了一絲委屈:“你為什麼,要幫助他?他給了你什麼好處嗎?還是你喜歡他?”
“他會給我絕對的自由。”葉夕朝他伸出手去,“給我,文稀。”
不是疏遠的四皇子,也不是調侃的小文稀,而是朋友般親暱的文稀。姬文稀臉部肌肉抽動了一下,表情有些複雜,但是隱隱透著開心:“和他交換條件了嗎?那麼,想得到聖旨,就”手撫上自己的嘴唇“親我這裡一下。”
姬文稀是認真的,葉夕看得出來,但他不理解姬文稀為什麼要他這樣做,在他的眼中姬文稀還只是個孩子。“不要。。。”不要胡鬧,這四個字沒有被完整地從口出吐出來,姬文稀突然欺身上前在葉夕反應過來之前用自己的唇堵住了他的話。
舌頭從張開的齒間鑽了進去碰到了舌尖,然後在進一步往裡探尋之前連同整個身體被葉夕一把推開了。驚怒之中葉夕用力不小,姬文稀倒退好幾步,伸出舌頭舔舔唇角:“你沒有用內力一掌拍開我,這很好。但是你要記住,不要對我說一個不字,否則,照親不誤。”手一揚,黃色的卷軸朝葉夕飛過去,葉夕接住,然後咬牙切齒貫足內力震了個粉碎。
“胡鬧!”葉夕輕斥一聲,轉身向酣鬥中的兩人看去,兩人正好一對掌,各自倒退分開。蘭澤似乎說了什麼,元清唇角帶著血跡往這邊看過來,然後一甩袍袖飛身下來。遠處吵吵嚷嚷卻是一群和尚飛快趕了過來,元清看了一眼姬文稀,又看了一眼地上的黃色碎片,嘆了句:“凡事強求不來。”便迎著一眾和尚走去,跟他們說了句什麼,便轉身齊齊離開了。
他忠於皇上,也已盡了心意。姬文稀不想做皇上,他強求也沒用。
聽得身後動靜,葉夕轉身看去,姬文輕小跑著跑了過來,他的身後跟著禁軍統領雲霄和羽林軍統領朱玉,兩人身後跟著不少禁軍和羽林軍。
另一個方向老而彌堅的戴存戴老將軍帶著部分士兵疾步走了過來。
剩餘的御統軍露出了迷惘的神色,還是站到了姬文稀的身後,而姬文稀卻朝著葉夕走了過去。
葉夕抬眼向仍站在屋脊上的蘭澤看去,卻見他似笑非笑地隱了身去。
作者有話要說:
☆、39
39
葉夕站在安臨殿前的空地上,聽著左右浩浩蕩蕩的腳步聲仰頭看著經過一夜夜雨變得更加澄澈的天空,心中緩緩升起一股水藍色的憂鬱。
“葉夕!”姬文輕的呼喚明顯帶了興奮的笑意。
葉夕微笑著將目光轉向疾步過來的姬文輕,然後一撩下衣衣襬俯身跪了下去,他揚聲,用了傳揚四方的內力:“葉夕,拜見太子。”
雜亂的腳步聲停住了,竊竊的私語聲停住了,然後應和著葉夕般,戴存猛地跪下了,聲若洪鐘:“末將戴存拜見太子!”
“拜見太子!”嘩啦啦隨著戴存跪下的是他身後的兵士。
“拜見太子!”齊刷刷跪下的是姬文輕身後的眾人。
“微臣拜見太子。”並不整齊也不響亮的喊聲,是一直猶疑著,終於不得不隨波逐流的一眾大臣。如今大勢已定,葉夕率先跪下,還有什麼理由梗著脖子忠於皇上?忠於無意為君的姬文稀?何況姬文輕本就是先皇名正言順指定的繼承人。
偌大空曠的廣場上仍然站立著的只有兩個人,姬文輕和姬文稀。姬文稀抬高了下巴睥睨著自己的堂兄,咬牙切齒罵葉夕:“奴性!”
姬文輕環顧四周,有些愕然,各色衣服伏在地上變成了黑壓壓的一片。上次如此備受推崇是什麼時候的事?終於。。。終於。。。掌握自己命運,掌握他人命運的這一天終於到來了。無視姬文稀的無禮,他疾走兩步雙手拉起葉夕來,誠心誠意道:“唯有你跪不得,這一切都是你的功勞。”
“哼,算你識相。”攪局的自然是姬文稀。葉夕同樣無視他,把手臂從姬文輕因為激動而有些顫抖的手中抽出來,躬身施禮道:“太子謬讚葉夕愧不敢當,憑我一人之力什麼都做不到,這一切都是大家的功勞。”
姬文輕還想誇讚他,但是他也領會了葉夕的意思,立刻大步走到戴存面前雙手託著他的雙臂連聲道:“戴老將軍請起。戴老將軍不棄之恩文輕終身難報。”
戴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