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即便意識到真正的大麻煩來了。一邊嘆息著,自己的動作還是不夠快,一邊沉住心隨機應變。
來人身量極高,穿了一身月白勁裝,英俊張狂的臉上扯著一個邪邪的笑容在眾人的目光中從容不迫走了進來。他一眼看到龍椅上皇上的遺體,從鼻子中哼了一聲道:“看來我是來遲了,千里迢迢趕來我也不容易。”自顧自說著,他走到御統軍面前幾步站住,知道再往上走便會受到阻攔,便也識相地站住了,搖搖頭繼續自言自語:“不能手刃仇人確實是一大遺憾,但是也好過髒了我的手。只是可惜,也無法完成世子的交代了。”突然轉頭面向葉夕一臉天真問道:“要不然我把他那禍根給你割下來隨你處置吧?”
不期他會突然說出這樣的話來,葉夕臉騰地變紅了,完全是因為不由自主的羞恥。姬文稀的目光也鷹般盯住了葉夕,葉夕咬牙怒道:“你是跳樑小醜嗎?!”
姬文輕靠近了葉夕,面前這人雖然只有一面之緣,他卻是熟悉得很,因為就是他無意間救了被皇上派人襲擊的自己,自己也曾在葉夕面前一筆一劃畫出了他的肖像,更被葉夕告知過,他其實是文疏的人。姬文輕完全相信葉夕,知道面前這人是敵人,也知道這人對葉夕的影響不小。因為從今天早上開始就一直鎮定自若的葉夕,此刻不安了起來。
“你不要?那到時候你可要在世子面前給我說好話,不是我不為他報你被侵入之仇,而是你不要。”
葉夕忍住想要揮過去的拳,咬牙道:“不勞費心!”被封為龍陽君的當晚,確實被皇上插入了,但是文疏怎麼會知道這樣的事情?又怎麼會為這樣的事情耿耿於懷?而且還告訴了“別人”!
來人笑笑道:“你彆扭的樣子真可愛。”未待葉夕發作,便轉身環顧一下大殿中的群臣笑道:“這裡面說不定還有故人。想必大家還不認識我,我叫蘭澤。”彷彿覺得大家迷惘的神情很好玩般,他頓了頓又道:“原來的名字叫黃澤蘭。”
黃澤蘭。。。以藥為名。短暫的靜寂後,人群中有人低低呼了一聲:“是黃太醫的兒子!”
蘭澤獎賞般地衝那人一笑:“看來家父還是有人記得的。”此言便是證實了自己的身份,眾人心想:難怪他說不能手刃仇人,當年皇上將他一家滅門,想必這仇他是記得清清楚楚的。可是,他又是怎麼在刺客的追殺下活過來的呢?他剛才口中的世子又是誰?和葉夕又有什麼關係?看這人在安臨殿內如入無人之地般泰然自若,他來此又有什麼目的?看他和葉夕言語親密想必是站在葉夕這邊的,而葉夕剛才的行為已經明顯告訴大家他支援的是姬文輕了,那麼難道這人也是支援姬文輕的嗎?這人武功不弱,如此一來,姬文輕獲勝的機率就更大了。
不管眾人心中怎麼想,蘭澤照例按著自己的步調走。眾人驚異的視線彷彿讓他得到了巨大的滿足般,他活動活動手腕,衝葉夕道:“剛才你是不是想和這禿驢過招來?”
葉夕不置可否,蘭澤瞭然於胸般點點頭斷言:“你打不過他。”
“我沒想過要獲勝。”葉夕說謊話面不改色,若一開始就想著輸,他就不會動手。
“可不能讓你受傷啊。”蘭澤眼珠在他臉上轉了轉,哼笑了一聲。突然暴起一掌向元清拍去。
沒想到他說動手便動手,饒是元清也慢了一步出手,兩人俱是高手,裹挾的氣流讓一眾文臣站立不穩,葉夕使個眼色抱住姬文輕便往殿外掠去,他可不想受其牽連。一見他往外跑,眾臣逃命要緊,也不管皇上的遺體,慌慌急急便往外逃。
轟得一聲,堅固的安臨殿殿頂裂開了一個圓洞,元清和蘭澤一前一後飛身出來,甫一在屋脊站定,雙掌一錯便又戰至一處。
“都不要動。”聽得葉夕冷冷一喝,四處逃竄的文臣們慌忙都止住了身子。是啊,此時不知宮內其他地方是什麼場景,慌慌張張出去,說不定就被哪個不長眼的給奪了命去得不償失,還不如與眾臣抱在一起來得安穩。
群臣站定,目光不由自主順從地投向葉夕,他們自己都沒有發現,自己正在等著葉夕的命令。然而眼尖的人卻發現,葉夕一直護在身後的姬文輕不見了。範溪和葉夕站到了一處,目光都看向了對面不遠處的姬文稀。
遠處有喊叫聲傳來,想必是戴存的軍隊已經打了進來,近處蘭澤和元清交戰已是各有負傷,不管誰勝,恐怕結果都會是兩敗俱傷。優勢,還是在姬文輕這邊的。
眾臣同情的目光不由得集中到了剛剛被封為太子的姬文稀身上,卻見他目露兇光盯著葉夕,揚起手中的聖旨道:“想把這個毀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