陣,入了冬天氣跟翻了臉似的變,寒流一刀白天夜裡飛沙走石的刮刀子。三兒被風激不舒服,左倒右歪,蘇友卻越走越清醒起來。心裡苦笑,這輩子還沒有過這麼強烈的對一個人這麼的牽腸掛肚的感覺,借酒澆愁竟然想忘記哪怕一小會兒,也那麼困難。
一晚上過的自然不用多說,收拾了三兒,然後自己躺在沙發上瞪了一夜眼。三兒早上起來放水,他才迷迷糊糊的睡著。
最近幾天蘇友似乎跟醉鬼和沙發特別有緣分,睡起來也是渾身痠疼,腦袋發脹,心情更是差到前所未有的低度。到了天色暗下來時,他醒了,睜開眼看到三兒煮泡麵的背影。
三兒見他醒了,多扔了個麵餅,特地給了他顆鄉巴佬,一根火腿腸,飄了兩片油菜葉兩片番茄,當是昨夜他請客喝酒的回禮。
蘇友餓了,一頓猛吃,吃到一半突然停下來,用筷子有一搭沒一搭的戳著碗底,悶悶的說:
“我……想回家了。”
“啊?”
“昨夜你問我以後怎麼打算,我覺得再混就沒意思了,我想回老家。”
所以蘇友從三兒那出來,一路上琢磨的就是這一件事。
先搬到三兒這兒湊合兩天,欠的房租水電拿押金就可以抵,那房子不愁租,房東也不會難為他。濮然的錢可以繼續打零工還上,三兒說過他們隔壁的環衛所偶爾會招臨時工,薪水挺高,但什麼工種自然不用多說。
還完了錢,想來想去大概也沒有什麼留下的理由了,當初他兩手空空的來到這個城市,如今要兩手空空的離開,別說雲彩了,能留念想的人都沒幾個,想到這心裡又一片酸楚。
濮然睡到自然醒,懷裡貼著的是他這一年夢寐以求的人,睜眼的時候金海還睡著。有爺爺盯著,這位太子爺平時在家一向是睡不了懶覺的,跟濮然一起睡,起的一次比一次晚。
這一年裡,金海胖了一點,黑了一點,大概是被太上皇逼著接手一部分生意,在外面跑的曬的。濮然側過身專注的看著情人,心裡頭忽然萌生一種奇怪的感覺,很不真實,也很不完滿。
他不知道這種感覺來自何方,兩個人的互動還是那麼天衣無縫,一起瘋了一夜,身後還遺留著那麼一點甜蜜的痠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