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再碰他!”
“不要!那是你送給我的東西,送給我就是我的,你沒有權利扔掉他!”
“駱依夏,到現在你還有臉說這句話嘛!從頭到尾你有沒有好好珍惜過我所給你的一切!你居然把那個男人送你的戒指藏在這隻熊的身上,你有沒有想過我的心情我的立場!你有沒有真正重視過我的感覺!你沒有資格擁有我給你的一切!從今天起我要全部收回!是我愚蠢才會一而再再而三的相信你的花言巧語和假裝的溫順乖巧!你根本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無藥可救的下賤娼妓!”
心頭一窒,我手中的力氣剎那間消失殆盡,人也被一股強大的力量向後摔去。我就像一隻斷了線的風箏,一片被狂風捲住的落葉,恍惚間向下墜落,一直墜到無底的深淵裡。
腳後跟一個踉蹌被陽臺的門檻絆倒,我倏地歪向一邊栽了下去,一頭磕在桌角上,頓時銳痛席捲了頭部。癱倒在地上我連支撐自己站起來的力氣都失去了。白敬修聽到身後的撞擊聲回過頭,他沒有把手裡的王子殿下扔下去,望著我的眼神裡掠過一絲緊張。
緩緩的抬起頭,感覺有一股粘膩的液體從額頭滴落下來,我用手一抹,好痛,攤開手心血紅的液體赫然醒目。原來我被桌角磕破了頭,流血不止。我很怕血,因為它也是惡夢的一部分,14歲那年從我的下半身流出來的讓人作嘔的液體也是這種顏色。我怔怔的望著自己額角不停滴落下來的鮮血,一時間意識一片茫然。
白敬修僵硬的走過來。手裡抓著王子殿下的腳丫子。幸好,他沒有把它扔下去。幸好,王子殿下沒事。
瞪著白敬修近在咫尺的腳尖,我突然間覺得滿腹委屈和怨憤。為什麼我一定要受到如此不堪的辱罵。為什麼在親眼目睹了他的欺騙和背叛之後,指責的人卻是他被指責的人卻是我?!這是什麼怪異的邏輯!我心裡的痛苦又該如何排解!我心裡的淒涼又要對誰去說!二叔,不是我不問他緣由,看起來是他從來不給我開口的機會。他沒有用平等的眼光來看待我,在他心裡我從頭至尾都只是一個不堪的下賤的娼妓而已……
“白敬修,如果你覺得我是你和尉遲蘭心之間的障礙,為什麼你不明明白白的說出來,我不會死皮賴臉的纏著你不放,大不了你用錢打發我。何必要用這枚戒指來當作藉口呢。我是和白修遠糾纏不清,但是你不也瞞著我去見你的尉遲小姐麼。我們扯平了……我們,結束了……”
我慘淡的揚起笑臉,第一次看見白敬修的臉上露出驚惶失措的表情,王子殿下從他的手裡滑落到地上,月光將它漆黑的眼珠照耀得異常明亮。
搖搖晃晃的站起身,我摸索到門邊,開啟門,蹣跚著走了出去。白敬修沒有追來。心裡空空蕩蕩的,原來一切終於結束了,只是沒想到這個結局來得如此突然,收場的方式又如此淒涼不堪。
我一邊在月色下奔跑一邊用袖管擦拭著額頭的不斷湧出的血液。來自胸口處彷彿要撕裂全身的疼痛讓我的眼淚隨著夜半的寒風滾滾而下。奔出大門的時候傳達室裡的老伯在我背後的急喊也傳不進我心裡。
我要回家,回到家裡找個地方躲起來,躲起來就不會有危險了,躲起來就不會有人再傷害我欺騙我辱罵我了。我再也不需要任何人,再也不要相信任何人。他們都是騙子,說過會愛我卻背叛我,說過會永遠陪著我卻鄙視我。這裡沒有需要我的人存在,一個也沒有,我果然還是多餘的。
連父母都不要的孩子不應該出生在這個世上,如果當時死了就好了,如果死了就不會有痛苦也不會流眼淚了。
突然身後傳來頓重的奔跑聲,還以為是白敬修追了過來,一回頭卻被迎面蒙上來的白布堵住了呼吸,意識一陣模糊,我軟軟的向後倒了下去。月光下頭頂上方帶著險惡笑容的逆光的臉龐雖然看不清面容但是我肯定是我不認識的男人。其實我並沒有完全失去意識。昏沉之間我用已經變得極其遲鈍的肢體感覺到我被幾個陌生男人抬上了車子,男人拉上車門發動了引擎朝著未可知的目的地駛去。
一路顛簸,我聽不清身旁抱著我的男人嘀嘀咕咕的說著些什麼,大腦一片混沌,僅僅是維持著所剩無幾的意識已經費去了我過多的體力,也實在無暇去顧及耳畔低沉陌生的聲音究竟在說什麼內容了。只是斷斷續續的感覺到臉頰和身體各處都被下流撫觸著,很噁心卻無力反抗。
當車子停下以後,我的身體被凌空抱起,十二月的夜風吹在肌膚上有種刀割一般的凜冽。
男人們的腳步聲踩出強烈的迴音,這裡一定是某個僻靜空曠的場所,鞋底與地面的沙石摩擦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