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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我被白仲聞拉著一同去吃川菜,一直鬧到門禁前才趕著打的回到學校。

藉著月光取出鑰匙,開啟門後才發現白敬修赫然坐在沙發上,原本以為此刻他應該在和尉遲美人共進浪漫的聖誕晚餐,卻沒想到他已經回來,坐在黑暗的房間裡毫無聲息。一雙冰冷的眼睛筆直的望著我,沒有一絲溫度。我們在一起是不是一種錯誤,或許是該到了分別的時候,放開彼此的手,讓我們都好過一點,可不可以?

白敬修一言不發的坐在沙發上,當我開啟寢室的電燈,慘白的日光燈下他的臉色陰沉沉的,讓我聯想起過往的每一次爭吵的前兆。

王子殿下依舊保持著倒在地板上的姿態,那是我接到白琴的電話後狂奔而去未能來得及把它抱回床鋪上的緣故。

我也不太明白為何一聽到白敬修出事就會緊張得六神無主,彷彿天崩地裂一樣,彷彿眼前會突然間漆黑一片。我在害怕些什麼我在驚惶些什麼,靜下來的時候我依舊思考不出一個明確的結論來。或許這兩年來的光陰我都與他纏在一起,事到如今這份糾纏的源頭在我心裡的感覺已經淡化,有時候棲息在他的臂灣裡,望著天上皎潔的月光,那種言不清道不明的感覺就會漫漫的湧上來,是依賴麼還是習慣?身邊能有一個溫熱的身軀讓我依靠寂寞的黑夜裡能有什麼人在我耳畔輕輕的呢喃,不論他曾經對我做過如何暴戾不可原諒的事情,那種靜謐的時刻,我都覺得釋然了,彷彿能夠原諒一切接納一切。彷彿……他的懷抱就是一切。

然而當太陽昇起來的時候,我們之間又會變回先前疏離的狀態,他緊緊的關閉著心門,不對我說不對我解釋,我行我素,他做每一件事情都有著他獨特的蠻橫,經常讓我措手不及驚惶失措,就好比上一回他架著我回白家參加他的生日晚宴一樣。

白敬修在改變,我用我的身體我的心體會到的,我也在改變,變得越來越彷徨越來越模糊,我已經快要看不清我自己看不清前面的方向。也看不清身邊抓著我的手不肯放開的這兩個白家的男子。

命運是紛繁的絮,在阡陌縱橫的空間裡沿著它自己的軌跡前行,沒有人看得見自己的命運沒有人能夠預測自己的將來,有道是批命者不批本命,洩露天機的人往往下場悽慘不得好死。我們都在茫茫不知前途的路上走著,渴望身邊會有一個人能夠牽著自己的手一同前行。我們孤獨我們害怕孤獨,所以我們渴望又慢慢絕望,週而復始,直到人生的盡頭。又或許人生並沒有盡頭,一輪轉過會有第二輪,迴圈往復,杳杳無期。

白敬修的沉默讓我覺得窒息,以前他還年少他還莽撞的時候,他喜歡用暴力解決問題,通常開場白就是一頓熊掌炒肉,現在他長大了,喜歡玩深沉,我越發弄不懂他,我們之間的交流似乎永遠停留在肉體相交之上,除此之外貧乏的可憐。

他抱我,我不是沒有感覺,但是我總也覺得他像抱著一個玩具,就像我抱著王子殿下拿它充當寂寞的調劑品一樣。白敬修也很寂寞,即便他不說我也一早感覺了出來,直到親眼見到他們白家——白公館,一座冰冷的宮殿,我才親身感受到他心中孤獨和偏執的源頭。他何嘗不是一個可憐的人。一個殘缺的人。我想我也是。所以我們互相嘲笑彼此羈絆著。

白琴的用意我心知肚明,精明的姑姑閱人無數,何況敬修是她寵膩的侄子,她一眼就看出了我們之間的蹊蹺,所以才會有生日晚宴上的那席話,所以她才會親自來電騙我去彩蝶軒。如她所願我親眼目睹了一場精彩的好戲,白敬修對我隱瞞的事情終於被我撞見,其實這是我早該有的心裡準備,白家的大少爺,品學兼優的模範生,女生心目中王子的不二人選,我想他更加是白家人值得驕傲的長孫。他與我在一起是一場遊戲吧,兩年多已近三年,普通戀人都有三年之癢,更何況我們這種無名無份的曖昧關係,即便他真心喜歡我也絕對過不了白家家長這一關,普通女子想嫁入白家尚且是個童話,我,那就更是一個笑話。

他說他不想放開我,他說他會永遠陪著我,我想我一定感動過,在當時在那一刻那一秒。就像白修遠為我戴上戒指說他愛我,就像他每一次見我都深情款款肝腸寸斷的對我吐露愛意的時候,我想我感動過也傻傻的相信過。然而事後——我們都不再年輕,20歲在古代我們都應該是子女繞膝的年紀,駱依夏即使再天真也不會愚蠢到懷抱著不可能的夢想坐在那裡等待著王子殿下的臨幸。白修遠的承諾我不敢相信,白敬修的承諾我想那是不可能實現的。

我走過去想撿起躺在冰冷地板上的王子殿下,白敬修突然伸過手來一把抓住我的手腕。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