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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部分

惡阿諛奉承,拿眼角掃了我一眼,冷冷地說:“一般般。”

我被晾在原地,尷尬無比,進退不是,而他似乎也沒有想讓我下臺的跡象,就這麼僵了一會,他老婆在邊上打圓場,扯扯他衣下襬,低聲道:“你給人家賈律師點面子行不行?”他目視前方,腰背筆直:“我陳鋒在公安系統這麼多年,誰的面子也沒給過!就是他周永*來,我也不會給他面子的!”

他老婆我認得,以前在林寒川手底下幹過批捕處副處長,是個幹練而知性的女人,一起她吃過幾頓飯,給我留下的印象非常好。陳鋒這人不善交際,脾氣頂天,這些年都是她在外面周璇打點,才沒在系統裡跟人結樑子。

他老婆被他氣得不行,把杯子拿起來硬塞給他,臉色非常難看:“今天這頓就是為你請的,你就算不給別人面子,能不能給我點面子?”陳鋒沉默了幾秒,突然吼道:“為我請?!我有什麼可慶祝的?!老子幹了一輩子刑偵,現在調老子去裝備,什麼意思?乾脆免我職算了!”

眾人一陣唏噓,紛紛勸他,說老陳,調裝備是好事,你都這把年紀了,還衝在第一線,不合適啊,而且你調去裝備做處長,還不是平調,這可是升職啊。

陳鋒一言不發,臉色烏黑,半天才把杯子一摔:“我陳鋒行得正坐得直,該抓的人不會漏抓,不該抓的人也不會亂抓,辦案這麼多年從來不怕得罪人,誰在我背後搞小動作,誰要我日子不好過,我心裡清楚,不要以為有權就能頂天,現在是法制國家,還輪不到你個人來說話!”說完就走了,留一眾食客面面相覷,他老婆無奈地向眾人賠禮道歉,方才追了出去。

我心裡一陣唏噓,想想自己這麼多年,看著多少人真誠地在面前大造謊言,裝崇高,裝聖母,受了委屈不張揚,遭了陷害不聲張,只為伺機而動,厚積而薄發,這一刻倒因為一句直白的抱怨而感慨萬千。

陳鋒走了之後氣氛反而轉為祥和,這飯局缺了主角竟然一樣風生水起。

中途我接到個電話,是左寧的號碼,我跑出去接,結果卻不是他的聲音:“賈大狀,還記得我嗎?二寶。”

我頭皮發麻,下意識辯解:“那天的事我完全不知情,你別亂來。”

他放聲大笑:“你怕什麼啊賈律師?我跟你提那天的事了嗎?你別緊張啊。”

我不想讓他佔據主動,於是口氣照硬:“有話直說,別兜彎子。”

他也不含糊:“晚上請你吃飯,來不來?”我大笑:“說我還以為什麼事呢,不就是吃飯嗎?一定到,時間地點告訴我。”他沒想到我是這反應,愣了一秒才說,賈臣,你夠膽啊。我說不是我夠膽,是我跟你沒仇,你就是單純想跟我吃飯對吧?

他陰笑兩聲:“晚上八點,閱江樓,水榭廳。”說著要收線,我趕緊大喝一聲:“慢著!”他的聲音慢悠悠地由遠及近:“還有什麼事啊大律師?”我說你把人放了。

他大笑:“我還以為你不在意這事哪?這小子是你什麼人啊?看你挺著急嗎?”我說你別亂來,拘禁三年有期,綁架上不封頂。他呸了一句,說你少嚇唬老子,老子就是來接你家小公子放學回家的。

我心裡把他罵成狗,嘴上卻不敢再逞強:“你把人放了,我晚上肯定準時到。”

他哼了一聲,這才對嗎,說別他媽跟老子裝逼,說完朝旁邊吼了一句:“送大少爺回家!”

我方才長舒一口氣,心想這都什麼事,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的,王二寶盯上我又是為了什麼,總不至於叫我替老顧受過吧?雖說大寶進去是我一手操辦的,但這仇恨分明,不可能問責於我。

過了會兒又打了個電話給左寧,這回倒是他接的了,我說你別怕,現在在哪呢?

他說我沒事,就快到家了,他們沒對我怎麼樣,都挺客氣的。

我一聽這話,心裡著急,這幫土匪怎麼可能客氣?回包廂跟眾人打了個招呼,提包要走,黃河臉一沉,說賈律師,你急什麼?是家裡死人了嗎?

我氣得血直往頭頂衝,心想老子慣你慣出毛病來了?這麼多年伺候著,你不給我面子,也該給錢面子吧?當官有你這麼當的嗎?受賄索賄的有像你這麼理直氣壯的嗎?但是一桌人看著,我也不敢發作,只好做了一揖,說實在對不起,家裡有急事,先走一步。席間有一個檢察院的,知道我跟林寒川走得近,趕緊打圓場:“家裡有事就讓人家先走吧。”黃河哼了一聲,擺擺手。

我憋了一口氣,默默地退出去,到了停車場一拳砸在自己車門上,警報滴滴作響。

拿鑰匙轉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