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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

到了門把手輕輕下壓的聲音,下一秒,門被輕輕推開了。

有人走了進來。

那人悄然無聲,直到他坐到白哲床邊,白哲才確定的的確確有人進了臥室。他肩膀微動,想回頭,那人卻側躺下來,從背後抱住了他。

那人在他的後頸輕輕吻了一下。

☆、36| 7。26

徐易孚徹底失蹤了。

他就像從來沒出現過一樣,徹底消失。隨著他的失蹤,一切開始朝著最壞的方向發展。

唱片公司賬目上的錢在用於新人歌手專輯宣發後所剩無幾,白哲緊急調了一筆款項解了燃眉之急,但這筆款項只是杯水車薪。徐易孚失蹤的訊息不脛而走,受此影響,公司其他投資人對公司未來發展持保守態度,好一點的,不願繼續注資,抱手觀望,更保守的,則開始考慮是否繼續與白哲合作的問題。甚至有位投資人作風強硬,帶著秘書闖到白哲辦公室來,要求立刻撤股走人。白哲安撫無效,只好答應。退股之後,本就不容樂觀的公司經營狀況雪上加霜,白哲的公司像搖搖晃晃走在懸崖邊緣,一個不小心,就會跌下萬丈深淵。

唱片公司出問題的訊息不脛而走,某媒體甚至將此當作大新聞,打算好好八卦一番。好在訊息提前被白哲發覺,好一番公關才將此事壓下。然而在圈裡,白哲創業不成即將破產的訊息還是發酵般成為圈中私下裡熱議的新聞,以至演唱會贊助商有所耳聞,還專門打電話來,委婉地表達了對於白哲是否還能圓滿完成這一場演唱會的擔心。

白哲在圈中混了多年,人緣是好的,人脈是有的,奇怪的是,在這個節骨眼,人緣和人脈都不頂用了。面對白哲的來訪,對方無一不禮貌拒絕,短短兩星期,白哲幾乎把所有辦法都想了一遍,可唱片公司的窟窿就是填不上。

“其實我們還有個辦法。”程琳說,“季先生。”

白哲沒有接話,他坐在車裡,轉頭望著窗外的車水馬龍。cbd高架橋上又在堵車,他們要趕赴的一場飯局已然遲到。其實這飯局去了也沒什麼用處,白哲閉上眼就能想到今晚是什麼樣的場景。

雙方見面,互相吹捧,對方說白老師我真喜歡你的歌,你的專輯我買過,演唱會或許也聽過,前幾天每天守著電視看你的節目。什麼?投資?唉,市場不景氣,我們的日子也是捉襟見肘。對白老師的情況我們十分同情,可是愛莫能助。來來,吃菜,吃菜,喝酒,喝酒。然後雙方禮貌地結束飯局,白哲再找下一個能幫助自己的人。

剛開始白哲還很不能適應這樣的情形,每次被拒絕後都覺得臉上像被火燒了一樣,火辣辣的難受,後來就習慣了。哪來時間尷尬?哪有精力傷心?唱片公司像個嗷嗷待哺的嬰兒,經營一天,就是砸一天的錢進去,賬上的資金快成負數了,白哲的時間和精力要留著解決問題,這時候怎麼可以有別的情緒?

為了縮減開支,白哲把司機都裁撤了,出門談事,要麼他開車,要麼程琳開。他忙了一天,精力不濟,程琳心疼他,主動坐上駕駛席。兩人一路無話,忽然,程琳就冒出了這一句。

“季先生其實前幾天有打過電話給我,側面打聽了你的情況。”程琳暗中觀察著白哲的表情,“他叫我好好安慰你,還說會幫我們調查徐易孚的下落。季先生很願意提供幫助,白老師,如果我們向季先生求助,他一定……”

“再等等,”白哲疲憊地捏住了眉間,程琳注意到,前些天斬釘截鐵的拒絕,變成了今天模稜兩可的“再等等”,“再等等,說不定過兩天事情就有轉機了。”

這一等又是一個星期,一切沒有轉機,反而比之前更差。期間程琳又提過幾次向季勤章求助,白哲模稜兩可,就是不鬆口,直到那一日,季勤章把電話打到了白哲的手機上。

“小白,”季勤章的聲音永遠溫柔又體貼,偶像劇裡最稱職的男主角也不會有這樣的聲線,“你昨天去見了陸總?”

陸總是圈內一家娛樂公司的老總,地位很高,幾乎與季勤章平起平坐。之前他一直在國外度假,回國後白哲第一時間向他求助。他沒有拒絕,只是有附加條件。

他喜歡程琳,他想讓白哲把程琳借他幾天。

白哲起身就走了。

這事他沒對任何人講,生怕漏出一絲風去被程琳知道,否則以程琳的性格,說不定真會拿自己去換。

陸總是白哲的最後一條路,陸總都不肯幫忙,白哲已經沒有路走了。他坐在辦公室,面前的辦公桌上擺著《最佳唱將》製作公司發來的傳真,與他商討終止合作,左上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