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環:“他一個三十歲不到的帥小夥,認識重量級官商?”
劉帆:“北京的董XX,聽江離講,曾出面幫文淵拿下一個四千七百萬的大單。位高權重,隻手遮天,如果文淵肯去找他,他只消發一句話,哪個大出版社不賣面子?有出版社擔保,就可以從銀行借到錢了。”
葉環:“這是官,商呢?”
劉帆:“他做直人時的情人,叫水絨,我見過一面,聽江離講,名下資產近百億,區區兩百萬,不信從她那兒借不到。”
文淵的心又一沉,聽江離講!聽江離講!江離對你講了多少?又是怎麼對你講的?
葉環:“外,你要先搞清楚一件事啊,老大和人家分手了,怎好意思開口?拿前情人的錢救助現在的愛人,虧你想得出!況且,就算老大厚著臉皮開口,人家一定肯幫忙嗎?”
劉帆:“一定肯的,江離說他們的關係好像親兄妹,我也真佩服他,分手還能做好朋友。”
葉環:“搞笑,如果人家知道真相,老大直變彎,還是圈圈,認不認老大很難說。你以為世上所有的人都包容同性戀嗎?”
劉帆:“小葉,你別替他辯護了,他行的!水絨多半認為他直變彎,自己難辭其咎,他只要肯開口,別說兩百萬人民幣,兩百萬美元都能借到。”
葉環停止打字,瞅了瞅文淵。
文淵面無表情道:“我來和他聊。”
葉環讓出位子,說道:“哥,你別生氣,他們不瞭解情況。”
文淵“嗯”一聲,敲擊鍵盤,輸入:“這些事,都是江離告訴你的?”
劉帆:“不錯!”
文淵翻口袋找煙。葉環暗歎,最近他抽菸的次數漸有回升勢頭,從音箱旁摸出半盒中華。
文淵接過,抽出一支,點上,先深深吸一口,迅速打字:“老大為什麼能幫不幫?江離有沒有對你說?”
劉帆連續發來資訊。
“說了一點,他有苦衷,希望江離理解。”
“我問能有什麼苦衷,不就是拉不下面子麼!老公遇到那麼大的困難,換成我,面子裡子全都不要了。”
“你不知道江離對這份雜誌多麼在意,不僅僅是他一個人的理想,還有同事們,其中幾人更是因為欣賞他信任他,被他說動從北京、廣州等地齊聚上海,大家一起奮鬥,如果做不下去,不是坑害朋友嗎?”
文淵:“確實……”
劉帆:“他說他不能對不起朋友,他們割捨原來的優厚待遇,放棄穩定的發展前景,怎麼敢不對他們負責。”
文淵:“他真是一個大好人!”
劉帆又發來一連串資訊。
“那還用說,連我都被他的才華魅力感染。”
“‘獨釣寒江雪’之名在圈子裡一向風評甚佳,接觸真人後才發現,他比傳聞中好十倍,簡直無可挑剔。”
“文淵積了八輩子陰德,傍上這樣一個好男人!”
“小葉,你勸勸文淵,請他無論如何也要搞到錢,江離在北京無計可施,只好又飛廣州想辦法,形勢不容樂觀,我都急死了!”
文淵:“你問我和他是不是很熟,是想讓我多勸勸他?”
劉帆:“嗯,江離自己不會求他,我和他的交情不夠,也許你可以。”
文淵:“既然天都快塌下來了,江離幹嘛不求?老大是他老婆,心裡把他裝得滿滿當當,你我說話的分量怎麼及得上他自己?”
劉帆:“他個大男人,信誓旦旦養老婆,到頭來自顧不暇,好意思開口麼?”
文淵眯起眼吸菸,這話聽起來沒有任何疑問,也符合江離一貫的行事作風,可他偏偏不信。大男人往往只“大”表面東西,不是骨子裡的尊嚴,他文爺破產後窮困潦倒,還讓父母養了幾個月。憑兩人日常良好的交流互動,江離不可能盲目硬撐著,一定有什麼原因令他不便開口。
此前文淵並未想到這一層,引導劉帆道出所知一切,思維越來越縝密。
文淵:“我認為還是由江離親口說為好,我們終究是外人。”
劉帆那邊沉寂一會兒,螢幕上驀地蹦出幾段觸目驚心的話。
“好吧,我告訴你真相,但你要保密,否則跟你沒完!!!”
“江離認為,文淵不肯盡心的原因,是為了逼他放棄雜誌社。”
“文淵固執己見,嚴重不看好雜誌社前景,借錢維持不過是飲鴆止渴,堅持到最後,不但贏利不了,還要背一屁股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