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耳釘是飾品,鑲上鑽石,拿來送人,隱含曖昧意圖。擺到文淵面前,明顯是一種試探。
文淵當然可以不受,“趁你病,要你命”,本是他文爺常玩的伎倆,古嶽作色告辭,也就裝裝樣子,真不賣他面子,多半去洗手間繞一圈回來。
之所以收下禮物,目的只有一個:逼他攤牌。
雜誌社瀕臨倒閉,江離身如熱鍋上的螞蟻,古嶽倘若的確握有良策,他必須壁壘分明,杜絕曖昧不清,以免接下來的舉措,影響判斷,反遭其掣肘。
古嶽哪曉得文爺是玩弄權術的大家,對至交好友以外的人,那是處處機心,步步為營。眼見他似嗔似怨戴起耳釘,驟然間有種拉近心理距離的喜悅,迫不及待直陳相思。
文淵料不到他如此沉不住氣,也料不到今兒的秀色可餐會引燃一團壓抑已久的愛火。
古嶽滔滔不絕表白:“對不起,我說錯話了,不是喜歡,是愛,我愛你!第一次見面就深受吸引,聰明、可愛、漂亮、性感,才華橫溢,通曉世情。真不敢相信圈中會有這麼完美的人兒,當天晚上就想你想得睡不著,賭咒發誓一定要把你追到手,哪怕得知你和江離成雙配對,也剋制不住這股衝動。是的,我知道,這叫第三者插足,很為人不齒,江離還是我朋友,搞朋友的老婆,更是罪大惡極。可那又怎樣?想讓一個才貌雙全的男人,一出生就等著我出現,現實麼?好男人就跟好女人一樣,從來不缺乏追求者,當你發現他的存在,百分之九十九身邊有人,你想要他,能不搶麼?我不怕罵名,道德這東西,只在你未成功時構成障礙,成功後只要我們幸福,反倒是佳話。圈圈,也許你會說,你和江離很適合,沒有考慮其它選擇的意願;也許你還會說,我怎麼就確信我們倆在一起能夠幸福,你的重新選擇,萬一是個錯誤呢?我承認,暫時回答不了這些問題,不是不能回答,空口白話,說也白說。我只希望你去看、去體味、去思考,讓答案自然而然顯現。圈圈,不瞞你說,我以前是花花公子,濫玩濫交,根本不把愛情當回事,但是三年前我就改了,收心收身,刻板保守,別說談戀愛,419都不曾搞過一次。你可以在圈內打聽打聽,這三年有古嶽的劣跡沒有。我一直苦苦等候,等一個值得我付出真愛能和我不離不棄共度今生的人出現,等了一千多個日日夜夜,終於把你等到了。原諒我,第三者不得不當,插足之事不得不幹。圈圈,我不說給我一次機會這種屁話,有機會要上,沒有機會創造機會也要上。自己的幸福靠自己爭取,坐等施捨,沒有資格做你的老公!”
文淵被說傻了,真傻了,一手捧著冰淇淋杯,一手執著冰淇淋勺,張大嘴巴好半天合不攏。
42條件
古嶽的眸子炯炯有神,掏心掏肺;一氣說了那麼多話;呼吸稍稍不勻,胸脯微微起伏。他體魄強健,胸肌發達,小臂粗壯;顯然練過;相貌雖不是很帥;但絕對不醜;中等略偏上,面板呈小麥色,看起來非常陽光。
做花花公子得有本錢,即使是窮光蛋;單憑這一副極其男性化的風采,也能迷倒一片小0。
文淵眨眨眼。
古嶽也眨眨眼。
“好吃麼,要不要再來一杯?”
文淵埋下頭,攪動杯子,將剩下的冰淇淋消滅乾淨。
“嘴巴不幹麼?也不喝點水潤潤嗓子。”他說。
古嶽舉杯,啜了一口,自始自終沒把目光從他臉上移開。
“這麼說,吃了秤砣鐵了心?”文淵問。
古嶽點頭,“嗯哪。”
文淵忽而微笑,攤開右手五個手指頭。
“泡我得過五個關口。”
“哪五個?”
文淵想了想,沾取茶水在桌上寫下一個“正”字。
古嶽心中一動,“正字筆畫齊全了,代表五個關口一一闖過,修成正果?”
“聰明!”
文淵又在“正”字一側劃下一橫。
“外表氣質這一關,算你過關。”
古嶽很是開心,圈內以皮相為尊,但在文淵心目中,只佔到五分之一,說明他是個對愛情很認真的人,有自己的原則和標準,果然沒有看錯他。
“第二關……”
文淵又沾取茶水,凝視他。
“把你剛才的表白,原封不動一字不差再說一遍,我想用手機錄下來,平生第一次聽到這樣的表白,資訊量太大,想帶回去消化消化。”
古嶽抿著嘴唇,呆了半晌。
“非得一字不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