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的牙齒,激動得埋頭又塗了幾筆,然後忽然又想到了什麼:“可是……下一次……再見冷延哥哥要到什麼時候呢?”
霍啟森愣了愣,抓起小傢伙的手把他給拽了起來,放到一邊的座椅上:“很快的,你媽媽不是答應你每個月爸爸都會來看你麼,到時候冷延哥哥也會來陪你玩。”
“可是媽媽說,你跟冷延哥哥這麼好,我不能打擾你們。”
“傻小孩,你媽媽不一定說得都對。”
思安晃悠起腦袋:“不是的!媽媽說得沒錯,她說你不是我的親生爸爸,她說你喜歡男孩子,她還說你是個好人……她說你應該像她一樣去實現自己的幸福的。”小傢伙鄭重其事地重複著曾經聽到的每一個字,儘管,也許,他還並不太明白幸福二字的真正的涵義。
霍啟森笑著,卻不說話,幫他把散亂的蠟筆一支支收拾妥當。
思安想了想,又忍不住說了一些想說的話:“爸爸,雖然我就要有新爸爸了,但是我還是會想你的,真的。”
霍啟森彎下腰,笑著把孩子抱起來,像幾年前他還是個嬰兒時那樣,把他舉過頭頂。
那晚,冷延靠在床邊,在臺燈下看著思安的圖畫,稚嫩的筆觸勾出媽媽、新爸爸、霍啟森、自己,還有小思安。他喜歡他把這些人物並列在一起的安排,喜歡他用漂亮的紫色塗自己的衣服,喜歡這個孩子帶給他的快樂。
冷延覺得,在思安的身上,他看到自己的過去;看到霍啟森的過去;看到安揚的過去;看到沈凝的過去,看到每一個曾經懵懂的少年的心,看到那些回憶閃著乾淨透徹的光。
這個世界總是這樣,有人享受幸福的同時,有人經歷不幸。冷延忘不了那一天,薛只也一樣。霍啟森甩手走人以後,小助理兢兢業業地帶著小團隊到活動現場,帶著忐忑的心情上臺完成了霍總該完成的任務,所幸平時經過了諸多嚴酷的歷練,整個過程也算是有驚無險,超常發揮了。
薛只下臺的時候,海倫在底下給他豎起了大拇指,那一幕驟然讓平凡的小助理的內心得到了昇華,收隊的時候整個人都飄飄然地浮在了半空中,總而言之,就是心情像下午的天氣一樣晴朗。
海倫帶著其他成員坐專車回公司,薛只想了想還是決定落單,心裡早就打算好了,到附近的水產批發市場去買幾隻大閘蟹回去嚐鮮。趙熙寧最近加班不斷,午飯晚飯都是草草了事,晚上躺在床上做夢有時候還會呢喃著想吃螃蟹。於是逛了一圈,買了幾隻肥美的螃蟹,滿心歡喜地往家裡趕。
晚高峰時段的公車不可避免地擠滿了人,善良謙讓的薛只小朋友就這麼被一群擁擠的乘客逼到了下客門附近。跟趙熙寧發了簡訊,問他幾點到家,得到的回覆是不加班,心裡美滋滋的,還沒來得及樂個夠本,車上就發生了驚心動魄的一幕。一個擠在幾名彪形大漢身邊的小平頭悄悄地拉開了身邊姑娘的皮包拉鍊,起初薛只忙著樂,真沒明白過來,只定定地看著全過程,等到那小平頭用一臉不屑和警示的態度盯著薛只看的時候,他才漸漸明白過來,明白萬以後的第一本能反應就是推了推那姑娘,然後拿眼神示意她的包。姑娘愣了一下,警覺地看了看四周,把包收到了胸前。
平頭沒有得逞,惡狠狠地瞪了薛只幾眼,可薛只哪留意到,正探頭張望袋子裡的大閘蟹,等確認鮮活無比以後,車也到站了,薛只跟著人流下去,準備換另一輛。
要說薛只也真是活該,長這麼大了方向感依舊是亂七八糟的,還偏要學人走小道,抄近路,走著走著就走進了死衚衕,回頭再一瞧,懵了,跟來的幾個男人似曾相識,帶頭的是平頭,後面幾個也是車上的大漢。薛只的眼皮跳了一下,明白了,這幾個傢伙分明是一個團伙的,再瞧了眼四周,爛尾樓和倉庫,真是毀屍滅跡的好地方。
薛只同學雖然不是武林高手,但寧死不屈是態度,虛張聲勢是手段。表面上先是不慌不忙地把手裡的東西給擱在了一個安全地帶,起來的時候摩拳擦掌一番,順帶活動了一下頸椎與腳踝。於此同時,幾個亡命之徒圍了上來,薛只眨眼的功夫,只聽見平頭嚷了一聲:“讓你多管閒事!”後腦勺一陣鈍痛過後,便光榮地不省人事了。
趙熙寧到家的時候,屋裡還是一片黑,心裡覺得納悶,薛只說好的等他回來吃大閘蟹,人倒沒見著,螃蟹呢,也沒影。放下包,進廚房洗了個手,先切起了生薑,家裡電話也響了。趙熙寧匆忙地接起來,手裡還捏著刀。
江尚軒的聲音直衝入耳,短促且緊迫:“姓趙的,你聽好了,薛只出事兒了,被人拿板磚砸了,現在在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