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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部分

盧氏的佈置,看見廳堂內如此情況也沒什麼表示。

也不知道是盧氏太會演戲還是心機太深,看到三人似有的默契居然還是長袖善舞鎮定自如,於酒席上極力週轉。蘇冬除了臉色有些蒼白,精神還算充沛,原是等著看盧氏失態,卻發現對方並未有出格表現,反而生出一肚子懷疑,不停拿眼睛詢問蘇子魚。

蘇子魚這邊也暗自納悶,照理說紅玉沒有出現,薰香也被破壞了,盧氏應該無所依持,為什麼還能興致勃勃,難道她有其他的打算?或者改為在菜餚裡面放毒?這樣她怎麼嫁禍給自己呢?

鉤心鬥角地用著晚膳,蘇子魚頭一次覺得美味佳餚失去了吸引力。像砧板上的魚一般,蘇冬和常夫人也是渾身不自在,對食物挑挑揀揀小心翼翼,生怕中毒。但直到蘇冬受不住壓力以身體不適為藉口,先行退席都並沒有出現任何異狀。廳堂一隅,侯府的樂班繼續吹彈奏著歡暢的楚曲,席上剩下的三人默默舉箸,盧氏的活躍也像用盡了一般漸漸沉寂。

死靜和喧鬧,內外強烈的差異讓蘇子魚心裡越來越慌。盧夫人真的放棄陰謀了嗎?攪動著一盤豆腐羹,蘇子魚突然想起那時和師叔在船上的情景,一個人在正面從艙門吸引注意力,另一個人從船沿做探察,心中一個靈醒,猛然一震!

抬頭看去,盧氏的笑臉中猙獰隱隱。“啪”地一聲扣下筷子,蘇子魚拔腿而出。他太疏忽了!他原是跟阮振交過手的,阮振內力深厚,武功並不比自己差,很有可能在廣和樓時發現隔牆有耳。因此盧氏那番破綻很多的毒計,就像是專門說給自己聽的,偏偏自己信以為真了。盧氏就是那前門之人,而阮振這個窗後之人恐怕早就向紅玉下手了,以奉勇的武功能護得了紅玉麼?而且蘇冬已經回去,怕也是凶多吉少。

蘇子魚狂奔至水竹院,後面跟著奉毅和奉勤,三人發現整個院落人音渺渺,居然一片漆黑。今天夏至節,難道把所有的僕役都放假了麼?

蘇子魚一邊往內屋走心裡一邊 “咚咚”地打著鼓,蘇冬內室房門大開,紅燭昏昏,照盡室內情景。蘇冬橫倒在門旁,而床榻上紅玉衣衫凌亂人事不醒,奉勇抵著牆壁癱在角落,地上血紅一遍。

蘇子魚愣住了,呆呆的看著一地慘狀,腦中好一陣空白。身後傳來兩聲抽氣,奉勤撕心裂肺地一聲:“勇哥——”在空靜中顯得格外刺耳。

奉毅最先從震驚中回過神來,推開呆呆的蘇子魚往室內搶去,卻被人一把拉住,他回過頭來怒目通紅,蘇子魚道:“我們又中計了”平靜的話語中,並無多少沉痛。

嫁禍?他在擔心嫁禍!奉毅氣得渾身顫抖,他們是中計了!奉勇死了!為什麼蘇子魚還這麼平靜?都說他慈悲心腸,王爺看走了眼,他們都看走了眼!

奉勤卻趁機搶進室內,爬到奉勇身前一把抱住他身子大哭,哭著哭著身音都變了調。奉毅咬著牙齒喝道:“放手!我要給阿勇報仇!”蘇子魚皺著眉頭,一臉古怪卻毫不鬆手。糾扯間,盧夫人冷冷的聲音傳來:“是誰殺了我冬兒,我還要找他報仇。”

慘烈的氣氛中,盧氏身著酒宴上的一襲盛裝陰生生的立在門旁。屋內三個人全都停住動作,她眼中肆虐的怨毒,如同面對不共戴天的仇人,即使在黑暗中也清晰可辨:“是你殺了他吧,六兒。就像你打死你養父一樣,沒有任何傷口,五臟六腑卻全部糜爛。你這個弒父殺兄的禽獸!”

三十章 天不予壽(二)

屋內一遍沉靜,呼吸都不可聞。

“誰說我死了?”蘇冬有些文弱的聲音突兀響起。在盧氏的震驚下,蘇冬的屍體緩緩爬起來,臉上還淌著血。接著榻上的紅玉也動了動,蜷縮著整理衣衫,紅著臉從榻上坐了起來。奉勇拉開奉勤的頭,這小子哭到一半發現抱著的不是一個死人,怕忍不住笑一直把腦袋埋在奉勇懷裡,蹭了滿襟淚涕。

奉毅笑了,他不好意思的鬆開蘇子魚,原來他是早發現屋內的人都是裝死的才會阻止自己。尷尬地盯著奉勇問道:“這他媽究竟怎麼回事?!”

室內亮起了明燭燈籠。

蘇冬笑了,帶著勝利者的驕逸。

紅玉笑了,帶著即將擺脫噩夢的期許。

奉勇笑了,意氣風發精神抖擻。

盧氏那番話在奉勇三人聽來只是胡言亂,在蘇冬聽來是挑撥離間。誰都沒將盧氏的話放在心上,誰都沒有注意到現場和盧氏一樣蘇子魚的臉霎時變得慘白。

“老子知道這婆娘要玩貓膩。四少爺一走,府裡的管家就來讓丫頭們放假回家。我就覺著不對勁,把殤子花製成的毒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