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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部分

阮振笑了:“或可鴛帳暖床。”

盧氏也笑了:“老拙這裡有一策,可報世侄之仇也可嘗世侄之願。”

阮振不置可否卻任由盧氏說出了全盤計劃。

從廣和樓出來,已近傍晚。盧氏的小轎又靜悄悄進了蘇府後門,讓小廝們退下後自己慢慢轉進內院,到中庭時發現蘇子魚和那三個隨從在路邊石凳上乘涼,心中一陣驚跳。

“……調息靜心,常如冰雪,炎熱亦於吾心少減,不可以熱為熱,更生熱矣。”

“閉嘴。”

“你自己住一間房,害我們三人擠在一處,你到是常如冰雪了,我們只能熱上加熱。”

……

盧氏聽他們沒上沒下的胡說八道,冷哼一聲,暗道:“果然是賤種,一點規矩都沒有。”反而放下心來,堆起笑容朝蘇小哥走去。

這邊,蘇子魚摸摸鼻子,剛閉了口。他在三人面前已經完全喪失了地位,就因為他非要搬進幼時居住的房舍。母親過世後,蘇子魚就住在蘇卿懷書房背後的精舍,這個小院只有四間廂房,現在敞廳做了靈堂,還剩下三間:一間作為廳房,一間蘇子魚居住,剩下一間奉勇三個人不得不擠在一起,再大的房間都顯得狹小。

奉勇三人看盧夫人過來,執禮退到一旁。盧氏眼光朝三人一掃而過,復向蘇子魚笑道:“我正到處找你。”

蘇子魚不動聲色回道:“不知夫人有何事?”

盧氏看他態度不甚恭敬,暗暗咬牙,表面卻不露痕跡:“今日過節,冬兒身體也好多了,正好給你接風,一家人團聚一下。”

蘇子魚按下一聲嘆息,應到:“好,我換洗一下就過去。”

二十九 天不予壽(一)

盧氏走後,蘇子魚站在原地良久。

那三人看得有些心酸,天下豪門內鬥之事太多了,可蘇子魚已經離開蘇府多年,除了當初上山時蘇卿懷留給他的一些錢銀細軟,並沒有繼承任何房產物什。為什麼還要對他除之而後快?分明還是個沒長大的孩子,卻被親人怨恨到如此地步,難怪他不能接受。

奉勇輕嘆一聲,走上去拍拍他肩頭:“等下我們會在門外守著。”他本來不贊成蘇子魚管蘇府內鬥這檔子事,但事到如今也不能讓人欺負到頭上還不出聲,既然是毒瘤還是早點拔出的好。蘇子魚悶悶地答道:“嗯。勞煩勇哥去跟老四那邊知會一聲,讓紅玉稱病,今晚就不要過去了。”

奉勇應了一聲,卻向奉勤、奉毅交換個眼神,一抹狠絕在三人眼中閃逝。

司馬蘭廷和蘇子魚分手時,曾經對他言道:“你生性聰慧,為人機警,我本不應替你擔憂。怕只怕你沒有俗世經歷而過於單純,對實事一味懷著不切實際的幻想,為人所趁。”人說血脈至親自有切割不斷的聯絡,他和蘇子魚相處不滿一個月倒將對方性情看得十分清楚。

司馬蘭廷點評這兩句正是說中了蘇子魚的軟肋。他和奉毅跟蹤盧氏去了廣和樓,躲在隔壁將那毒計是聽得清清楚楚的。興許是在上次蘇冬醉酒上有了啟發,盧氏這次仍是打著借刀殺人的算盤。她向阮震要了一種催情的淫香,晚宴時點在蘇冬身側,蘇冬大病初癒定然無法抵抗,在席上露出常性侮辱紅玉時,必會惹怒蘇子魚。蘇子魚只要一動手,阮振派出的高手混跡在僕役中便可趁機要了蘇冬的命,嫁禍於他。

知曉一切的蘇子魚卻希望事情能夠挽回,守在盧氏回屋的路上想給她一個緊省。那知盧氏毫無所覺,順便提出了晚宴邀請。即使如此,蘇子魚採取的仍是息事寧人的態度,希望紅玉的缺席可以阻止一場陰謀。

晚宴設在淡香庭,奉勇留在紅玉身邊防患於未然,奉毅、奉勤跟去赴了宴席,留在廳堂外守著。蘇子魚到達時已是戌初,常夫人和蘇秋都還未到,但見廳內設有四席,案上菜餚精緻已然齊備。蘇家三個女兒都已出嫁,另一個幼妹比蘇子魚小兩歲,並不列席。

盧氏笑臉欣然:“還是六兒來得快,快快就坐。”

蘇子魚向盧氏行過禮,卻一屁股坐在蘇冬席位上,順手撫開點在席旁的薰香:“這樣的天氣就不用薰香了吧。”

盧氏見他態度倨傲蠻橫,臉色微變,語氣就無法如剛才般適意:“六兒出去幾年,本事見長,脾氣也更大了。”

蘇子魚壓住不快,淡然而言:“破壞夫人雅興是我的罪過。四哥大病初癒,小子只是擔憂這些薰香會影響他的身體。”

盧氏聽見他這麼說身體不禁輕輕一顫,臉上漸漸僵硬,她正欲說什麼話,常夫人和蘇冬到了,因為知曉今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