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貼膜哥招呼阿彪:“阿彪,去讓他走遠一點,這地方我們都佔了那麼久了,他這一來不是影響我們做生意麼。”
阿彪也被那軍大衣男一浪高過一浪的尖嗓子��鬧逼鵂ζじ澩瘢�謔欠薹薜鈉鶘恚�誄鮃還尚劬讕榔�喊旱募蓯憑妥吡斯�ァ�
“喂,你現在要是再不給我閉嘴,我就把你的舌頭拖出來打個蝴蝶結再塞回去!”
緊緊捏到青筋暴突的拳頭在眼前晃了一圈,軍大衣男當即噤聲,阿彪非常滿意自己的威懾力。
“往邊上挪一點,再挪一點!招子放亮了,這地盤兒是我們佔的!沒有我和貼膜哥的允許,不許再靠上來!”
阿彪指點江山,大臂掄圓在中國的南海邊畫了好大一個圈,意味天上地下都是我們的地盤,你該死哪兒去死哪兒去。
軍大衣男本來就有點娘,被阿彪欺負的都快要哭了。
“好大哥……”阿彪第一次看到如此梨花帶雨、淚水漣漣的男人,也有些於心不忍,又不願意自己吃虧讓別人佔便宜,“你看我這都一上午了,一張彩票都沒賣得出去,你就行行好吧。”
哭的實在可憐,讓阿彪不得不為之動容。
他決定效仿陳游標,也做一回感動中國的好事。
“那我買你的彩票。”隨即從口袋裡掏出地鐵站買的十塊錢一個的山寨levi’s皮夾子。
“大哥,你果然是刀子嘴豆腐心啊!一張兩元,你想買多少?我算你便宜!”軍大衣男被狠狠的感動了一把,對於今天的開門紅非常重視。
阿彪在皮夾子裡掏了好半天,終於食指中指一夾,從一堆毛票裡掏出兩個一塊錢的鋼鏰,“噹啷”、“噹啷”兩聲次第落在刮刮樂小推車上,都是反面向上,露出兩朵絢麗綻放的菊花。
“我買一張。”阿彪不緊不慢,“你不是說今天一張彩票都沒有賣出去麼?我買一張,買完你就給我走。”
軍大衣望著阿彪的表情,儼然在說:“不想在你這種蠢貨身上浪費錢。”
“對、對。大哥說的沒錯。”自己鬥不過人家,心裡再苦也只能認慫服軟,立刻遞上一本刮刮樂,“大哥,挑一張吧。”
阿彪隨便扯了一張,隨手塞進口袋裡,對那人揮揮手:“你可以走了吧?”
“不刮開看看嗎?”軍大衣攛掇阿彪。
“有什麼好刮的,這種東西都是騙人的。”雖然這麼說著,阿彪還是拿指甲刮開了塗層,一邊為自己奉獻了兩元錢而非常不甘心,一邊唸唸有詞,“你叫我買彩票,我偏偏不買。這種東西買上了癮,傾家蕩產都是有可能的。”
軍大衣襬手:“那是個人的命中註定,命裡有時終須有,命裡無時莫強求。有人傾家蕩產,自然有人一夜暴富,這就叫天道好輪迴。來,我來看看你中獎沒有……”
說著說著,就探頭去看阿彪手上的彩票,一剎那間,眼睛就直了。
“臥槽……中了。”
“中了?”阿彪不可置信,自己人品向來是弱到爆的,別現在說中了等會兒又說沒中,一場空歡喜,“中了什麼?”
“大……大獎。”
“大獎?”阿彪端詳了一番圖層裡的圖案,是一隻可愛的大菠蘿,忙去跟中獎比對卡上的圖案對照,從下往上比對了好幾個都沒看見,嘀嘀咕咕,“我怎麼沒找見啊,大獎是多少錢啊?”
“五……五百萬。”
29
人生的大多數時間,都能夠讓每一個過著它的人感受到最真實的痛苦,而在某一個特定的場合卻又能有給予某些人最夢幻的喜悅。為了那高潮一般喜悅的一刻,所有人都欲罷不能的在痛苦的人生中掙扎著。
而阿彪顯然是在這一場和命運女神的做愛中第一次達到了高潮。
他緊緊捏著那張恍如綻放著金色聖潔光輝的福彩刮刮樂,顫悠悠的挪動步子來到貼膜哥跟前。
“膜。”兩人的稱呼已經簡化成如此地步了,這代表了他們之間的兄弟情義水漲船高,基本處於有福同享和有難同當的區間內。
貼膜哥從高畫質磨砂鑽石膜中茫然無措的抬起頭來。
“我中獎了。”
“多少錢?”
“五百萬。”
貼膜哥也是一陣興奮難耐的顫抖,這下換做兩人雙龍戲珠狀捧著那一張刮刮樂,執手相看淚眼,屌絲變成高富帥,令駐足圍觀的眾人無不潸然淚下。
卻不知誰說了一聲:“別一個勁兒看彩票了,人都跑了!”
轉過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