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四,方才轉身離開。
通道已經被端著重型機槍的安保小組全部堵死,走廊上巡邏的那群人隨時準備結束每一位衝出門來的人的性命。好在早在光顧這座地下賭場之前,阿樂就已經瞭解清楚了這裡的管道佈置。
翻身爬上屋頂的吊燈,阿樂用特製的工具撬開這裡的通風管道,最後掃了一眼管道佈置圖,便將自己整個埋入黑暗的管道中。
向哪裡爬行完全是依靠直覺,當然其實天花板下面人群的喧譁也可以勉強幫助阿樂分辨自己的方位。雖說這裡的是地下賭場,但是似乎地下賭場不一定要建在地下,這座賭場的位置是一座蕭索的辦公樓。只要透過通風管道進入員工電梯,強制斷電之後順著鐵索順沿而下,就可以逃離封鎖最為集中的區域。
也不知道順著管道爬了多久,終於爬到了管道的盡頭。
而管道的盡頭,竟攔著一道堅硬的鐵板。
用力推了推,堵死的鐵板並沒有任何動靜,阿樂閉上眼仔細冥想,卻仍覺得此處與記憶中排練過數次的路線都有差異。
不,不對。
他並沒有成功到達預定的路線,他被堵死在半路上了。
25
自己所處的位置,似乎是在大樓這一層中間偏一點的地方。
從平面圖上看,那裡的確有一個挺大的房間沒有錯,似乎是佈置成賭場的辦公場所。
因為之前是從大樓的另一側進入通風管道的,如果直到現在為止都是按照管道圖的指示正確前進,應該距離出口並沒有太遠了。
但是眼前這堵死在管道里的鐵板,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是敵人故意設下的陷阱,還是管道圖上忘記畫上的細節,又或許只是施工中產生的一些差錯?
阿樂小心翼翼的從揹包裡掏出一支手電,點亮,叼在嘴上,全程沒有發出一絲聲響。
若不是迫不得已,阿樂並不想點亮手電,因為黑暗中的光線最容易暴露出自己身處的位置,因而招致危險。
但是從現在的狀況看,要是阿樂不能在三十分鐘以內撤出這座大樓,從四面八方根據地大量湧來的人手,怕是會為了捉住阿樂而把整座大樓給全部拆掉。
阿樂叼著手電四處巡查一陣,懸著的心終於放了下來。
這座大樓當年是賭神老大出資建設的,不知是老大剋扣公司資金還是公司剋扣施工隊資金,豆腐渣工程導致通風管道受力不穩容易塌陷,為了隱瞞真相,施工隊才在這裡加了一塊鐵板作為支撐。
更弔詭的是,就連著加固工程做的也很豆腐渣,手電光線的邊緣,儼然可以看到鐵板裂開的縫隙。
只要用匕首將鐵板割開,就可以強行透過這裡,再沿著既定路線往前走就是了。
不過要加快一點速度。
阿樂從小腿上的皮質綁腿裡抽出合金特製的高硬度匕首,將匕首的刃部沿著鐵板的裂縫插進去,雙手攥住使盡全身的力氣,終於在鐵板上挖出一個勉強可以讓人通行的視窗。匕首割完之後就已經卷刃,但是為了防備後面的情況,阿樂仍然將匕首收在了身上;這個通行視窗並不大,還支楞著尖利的割口,稍不防備就會割傷面板,但是這些阿樂都顧不上了。
用力掰開那片鐵板,阿樂嘗試著儘量平靜的越過這道障礙,卻還是因為視窗太過於狹小,而猝不及防的被鐵板的豁口割傷了大腿。
很長很深的一道劃痕,鏽蝕的鋼鐵在肌肉和組織裡發出酸澀的摩擦聲,阿樂深吸一口氣,咬緊牙忍耐住血肉裡傳來的疼痛、忍住大腿失血而止不住的痙攣,甚至無暇顧及傷口是否會有感染的危險、鐵板是否割破了他的大腿動脈。
他只能感覺到血液正汩汩的順著大腿面流出,溼透了他的褲腿,又順著腳踝緩緩滴落。
而此刻,阿樂的心中只有一個念頭:快點出去。
血液順著天花板的縫隙滴落到地面上,後果將會不堪設想!
正在這時,阿樂貼身放在褲子口袋裡的手機,竟然烏龍的震動了起來,當然那響聲還不足夠讓對方的人發覺阿樂的存在。
是一個陌生號碼的來電,阿樂調低音量帶上耳機,手腳並用向前爬行時,順便忙裡偷閒的接聽了電話。
“你受傷了呢,調音師先生。”對方的聲音也壓的極低,帶著一種女生特別的沙啞,語調的末尾還帶著唱歌一般輕佻的笑聲,“哦,對了,你不方便說話。所以不用回答我,直接聽我說就行了。”
“賭神老大的手下調兵遣將的能力似乎比你預想的要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