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拐地跟在祁路和祁融後面出門。祁融依舊穿著那件笑料頗多的衣服,祁路垂著腦袋走在他身邊,被他一把撈過來,揉了揉腦袋。
“別管別人說什麼,我喜歡就行。”
祁路用力地點頭。
赫鈺把腦袋插進他們中間,拿鼻子大力地嗅了嗅:“我聞到了跟年前不一樣的味道,我不在的這幾天發生了什麼事?”
祁融一把眼刀甩過去,掃飛肩上的大頭。
“我發現你的嘴比年前貧多了,莫非遇上了什麼好事?”祁融企圖轉移話題。
半天不見人答話,祁家兄弟扭過頭去,發現赫大財主竟然傻傻地站在路邊望天,兩側臉頰浮現兩朵可疑的紅雲。
“不是吧?真讓我猜中了?”祁融說。
祁路點點頭:“我也覺得是。”
於是祁家兩兄弟把赫鈺挾持到客棧包間嚴刑逼供。
“真沒什麼事。”赫鈺紅著臉說。
祁融和祁路不緊不慢地喝茶吃點心,看都不看他一眼。
“……”赫鈺捧起茶猛灌一口,“我看上位姑娘,就是過年那陣子我住的那戶人家的小姐。”
祁融和祁路停下所有動作,四隻眼睛炯炯有神地盯著他。
赫鈺的臉更紅了:“她不如小路路好看,但很溫柔很賢淑。”
祁融翻了個白眼,跟我家小路比什麼。
“玉兒很聰明,她家沒有男尊女卑之說,家裡一半財務由她掌管,料理得井井有條。玉兒還擅長女紅,看這個雙魚戲珠的錢袋,是她親手做了送我的。玉兒……”
祁融打斷他的自我沉浸:“不要玉兒玉兒了,我聽起來像你在自誇,雞皮疙瘩都掉一地了。”
祁路點點頭,彎腰作勢去撿地上的雞皮疙瘩。
赫鈺憤憤控訴:“你們這樣子像夫唱婦隨!”
赫鈺又為他的一時口快付出了代價。
“赫鈺,莫非你是童子之身?”祁融忽然問道。
赫鈺一口茶噴出:“怎麼可能!我都已經這麼大了。我只是第一次愛上一個人而已。”
“既然你這麼中意那位姑娘,向她求婚不就好了。”祁融說,“憑你的相貌財力,要什麼姑娘找不到?”
赫鈺搖了搖頭:“沒那麼簡單。父王來信說,讓我早點回國。他的身體不太好,恐怕撐不了多少年了。”
祁融默然。
祁路不明白,追問道:“這兩者有什麼關係?”
“像我們這樣的質子若想回國,必須與皇室聯姻,並且生下小孩才能回去。”
自古江山和美人難以兩全,此話經久不衰必有其道理。
赫鈺在父王和玉兒妹子之間掙扎良久無果,於是在面對祁家兩兄弟時變態了,各種找虐。他在第七次調戲祁路失敗並掛到壁上後,又被祁融揭下來胖揍一頓,拿茶潑醒。
“不要鬧了,一點都不像你。”祁路抿茶看著鼻青眼腫的赫鈺,“既然想得到就去爭取啊,現在這樣有用嗎?”
“你不懂,你不懂的,小路路。”
“我是不懂,但至少我知道,你不去試試就連一點希望也沒有。如果我是玉兒,我會看不起你。”
赫鈺把腦袋抱在手掌裡不說話。
這之後的很長一段日子裡,赫鈺都沒有出現。祁融和祁路的日子照樣低調地過著。他們沒有去打聽也無從打聽赫鈺的事,只知道皇帝突然把修建祖宗陵墓的事提上議程,這項工程曾屢次因為國庫資金不足的原因不了了之,現在忽然宣佈開啟施工,他們隱隱覺得這事跟赫鈺有關係。
某天失蹤已久人士突然踹開祁融他家大門,撲上來就給了祁路一個熊抱,刺激得祁融差點又把他踹牆上去。赫鈺索性摟過祁融一起抱,又蹦又跳的樣子看得祁融腦仁疼。
“皇上同意了!皇上同意了!謝天謝地,兄弟們,玉兒馬上要成為我的娘子了!”
“幹得不錯!”祁融拍拍他的肩。
“恭喜你!你真厲害!”祁路由衷地為他高興。
赫鈺捧住祁路的腦袋猛親一口臉頰,祁融忍無可忍,還是讓他迴歸牆壁去。
赫鈺頂著額頭大包嘿嘿直笑:“我這就去告訴玉兒!我這就去!”
說完他蹦蹦噠噠地去牽馬了。
祁路指指他的背影:“我記得吳郡離這兒要一天的車程,赫鈺哥不會什麼都不拿騎馬就走吧?”
祁融說:“說不定呢。人逢喜事精神爽,他不會在意這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