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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願隨春風寄燕然。憶君迢迢隔青天,昔時橫波目,今作流淚泉。不信吾腸斷,歸來看取明鏡前。」

當莫少生踏入房間時,聽到的正是沈塵衣唸的這段詞。

「逸可是怪我冷落了……唔……」

話還沒完,就被沈塵衣的投懷送抱堵了回去。

唇齒摩挲,狠狠地汲取著對方的甜蜜。

不夠,還不夠,必須再多一點。

不論什麼理由,沈塵衣只是希望對方能更加深入地索求自己。

於是兩人忘情地擁吻著,待莫少生緩過神來才發現自己已經被推到了床上。

就在莫少生以為自己隨時會被慾望吞沒的時候,沈塵衣緩緩自床邊站起,帶著一反常態的冷漠:「把解藥給我。」

莫少生眸光一滯,全身的熾熱被一瞬間澆息:「逸,你在說什麼?」

「別再隱瞞了,我已知曉。現在,把常恩的解藥給我。」

「不給!」

莫少生近乎撒嬌的語氣沒讓沈塵衣軟化,後者由始至終都是冷著一張臉。

「在哪?」

「我身上,有本事你自己拿。」

莫少生篤定他無法近自己的身,老神在在地說。只是話音還沒落,他的身體往後倒去。

「謝了。」

沈塵衣也不含糊,把手探入他的衣襟,從他懷中拿出一把鑰匙和一個小瓶,徑自往房外走去。

軟癱在床上的莫少生惡狠狠地盯著這個既愛又恨的身影,難以遏止憤怒地叫道:「你竟然對我下了『此恨綿綿』?」

「不是『此恨綿綿』,只是藥力強勁點的舒筋散。一個時辰後你就會沒事,而我……只想趁著這段時間救人。」

唐門的「此恨綿綿」十分的霸道,即使毒性解了也會讓經脈落下病根。他怎麼可能對他下那種東西?

「你什麼時候下的?難道是……」他想起了那個過於突然的吻,他沉下了臉,「在你的心中,我比他們重要?讓你不惜再次欺騙我,辜負我的信任地救他們?」

「你何曾信過我?」沈塵衣反問,「那些成日裡跟在我身後的是什麼人?我雖然不能動武,但不表示我的直覺亦廢。」

「我這麼做都是為了你!你不知道莊中有多少弟子對你不服。」

沈塵衣知道他說的沒錯。自己身為書劍山莊的掌門,卻武功被廢。如今又和莫少生糾纏一起,莊中弟子在私底下說過自己什麼樣的齷齪話,他隨便想想也不難猜出。但只要能與莫少生在一起,他根本不在乎,他在乎的是能否緊緊地抓住自己好不容易求來的幸福。而莫少生現在的行為就好比如出遠門前的富賈擔心自己留在家中的妻子紅杏出牆,讓人日夜跟其左右,借保護之名行監視之實。

「你只是擔心我再欺騙於你。」沈塵衣一語道破,「你從頭到尾都不相信我會傾心於你。」

「你讓我如何相信?」莫少生也坦誠地說,「當我奉上自己的真心時,你毫不猶豫地利用了它;當我質問你真心何在時,你告訴我你無心無情;當我為你奪山莊時,你卻不屑一顧;當我逼死師孃趕走師兄時,你竟說你心中有我?我該相信你嗎?我甚至覺得這整件事情都是你的計劃!」

「你是這樣想的?」

為什麼會有這樣的誤會?為什麼他會這麼想?

「師孃在上,大師兄在上,你身為二弟子即使得了山莊,做事總得顧忌著他二人。所以你故意讓他們計劃得逞,然後借著我的手一一除去障礙。沒有了師孃,沒有了大師兄,再少去了小師弟,心繫於你的我更不是什麼阻攔,整個書劍山莊就是你的天下,任你為所欲為!你用一身武功達到了你們的最終目的。更該死的是,我竟然做得心甘情願!」

「哈哈哈哈哈……這就是我嗎?你心中的我嗎?原來我不止不容於莊中弟子的口中,更讓不容於你的眼中?這些日子要陪著我演戲也太辛苦你了。」沈塵衣笑得比哭還難看,「自古姻緣天定,不繇人力謀求。有緣千里也相留,對面無緣不偶。仙境桃花出水,宮中紅葉傳溝。三生簿上注風流,何用冰人開口。」

聽見半個時辰前自己對曉唸的詞,莫少生面上血色盡失,唇瓣微啟又忽合,欲言又止。

「伴著他,比求著我還好吧?他讓你放心了嗎?那裡是你的避風港嗎?你幸福嗎?一度的欺騙,換不回信任。對,是我活該!」

沈塵衣捂著心口三步一跌四步一撞地走了出去。

他怎麼可以如此無視他的真誠?他怎麼可以三番兩次地給他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