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江少行一句話不說,只是石頭一樣地坐在椅子上,一動不動地看著江雲霄沈睡的臉,渾身寫著誰都不可靠近。
見江少行一直不理自己,江月洲憂心忡忡又失落,過了很久,才對江少行說:“我和晏海去吃早飯。待會兒我們給你帶上來。”
也不知道江少行究竟有沒有聽進來,江月洲難過地走出了病房。
“怎麼辦呢?”
江月洲失魂落魄地盯著地面,沒想到一夜之間兩個哥哥就都受了傷不說,還一個未醒,一個根本就像失了魂。
就像是自己生命裡最巍峨的兩座山突然倒塌,江月洲一時覺得自己無依無靠,格外的茫然忐忑。
他的手被握進了一個溫熱的手心裡。
“不會有事的。”
有人在他耳邊說。
江月洲轉過頭去,看到平日那張沒什麼表情的臉上都是關心和難得的溫柔。
晏海伸出手,靜靜地給江月洲擦掉眼角的淚痕。
“我以後再也不惹大哥生氣了,”江月洲難過地說,說完又加上一句:“除了他不讓我和你在一起。”
晏海依舊筆直如樹地站在江月洲旁邊,他沒說話,只是張開手臂把江月洲攬進了自己懷裡。
江月洲剛離開,家裡的傭人就走進了病房,俯身對江少行說道:“二少爺,有一位叫蔣成武的人找你。”
江少行足足在江雲霄的床邊坐了幾個小時之後,這才第一次有了動靜。
“蔣成武?”他慢慢地放下江雲霄的手,垂著眸道:“你們在門口守著大少爺,除了醫生和護士誰都不能讓他進來。”
“我知道。”對方恭敬地跟著站起來的江少行走出了房門。
蔣成武就等在門外不遠的走廊處,他一臉疲憊,想也是沒怎麼休息。江少行走到他面前,直接問道:“武哥,這次的事情你應該有很多話可以對我說?”
“二少,這次是我沒有實現承諾,我非常的抱歉。我派去的兄弟全死了,剛剛才找到了他們的屍體。”蔣成武用僅剩的那隻手抹了一把自己的臉:“誰都不知道他們在半路上就已經遇害了,直到昨天半夜得到你們出事的訊息我才知道。”
“呵呵,”江少行笑了起來:“昨晚我到南山別墅的時候,是你在電話裡告訴我你的人已經佈置到位,是你告訴我的吧,武哥?”
“是我的錯,我收到手底下的兄弟發來的資訊,所以以為他們那時候已經進了別墅……其實那時候他們都已經不在了。”蔣成武沈痛地捏緊拳頭:“我的人裡面有內鬼,現在的結果我有很大的責任,我絕對不會推卸,但是,二少,我必須先為兄弟們報仇!事情完結之後我會再來請罪。”
(18鮮幣)溫柔獵狩 21
21。
不管死了多少人,江少行只知道一件事──現在江雲霄躺在病床上沒醒,浮生活不見人死不見屍。只這一件事就足夠讓他焦躁而惱怒。
但蔣成武說的不像是假話,至少以江少行對對方的瞭解,蔣成武不會是一個背信棄義的雜碎。
但他現在能真正地相信誰呢?
半晌後,他輕輕地嗤笑一聲,問道:“武哥,你說的都是真的?”
蔣成武凌然道:“我絕對不會騙你,二少,你有恩於我全家,我就算死也不會背叛恩人和兄弟。”
“那我信你。”江少行沈下目光慢慢說道。“我原本還想,如果吳蘇不來招惹我我就會放他一馬。倒沒想到昨晚他真的來了,可惜我的人沒找到他,這一次既然他捉了我的人又殺了你幾名兄弟,我想我們都沒有理由放過他?”
蔣成武離開後,江少行回了江雲霄的病房,把房間裡陪護的床當成了自己的病床。從前一夜到現在,他連眼睛都沒有闔一下。
得到了蔣成武的發誓和承諾,江少行心裡的一塊石頭落了地,他實在是挨不住了,往床上一躺,點滴的針頭一插,他看著和自己並排躺著的一動不動的江雲霄,看著看著就昏昏地睡了過去。
江少行這一覺睡得十分的沈,醒來的時候記得自己應當是做了一個非常不好的夢,但他一點都記不得夢的內容。
耳邊有人在小聲地說話,輕言細語倒也不覺得吵,鎮痛劑的藥效過了,這時候腹部痛得要命,江少行小聲地低吟了一聲,身旁就撲上一個人來。
“二哥你醒了?感覺怎麼樣,有不舒服嗎?”
“沒事。”
江少行摸摸那顆在他眼前晃的小狗頭。
江月洲見機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