憂麼。”
“一起沿街要飯唄。”
“不體面。這樣,我彈琴你拿帽子,我們還是勞動致富。”
“你爸先宰人還是我爸?”
“我看好我爸,押十塊錢兒的。”
“哈哈哈哈……”
“話說你知道麼,我有點兒鬱悶。”
“為嘛啊?”
“熊鑫……跟任偉現在那個……是瓷器。”
“哦。”
“有點兒同情心麼?就一個‘哦’?”
“顯然沒有啊,而且顯然這也不是新聞啊。我知道。”
“啊?”
“上演大戲沒有?”
“你他媽知道你丫不說!”
“我幹嘛告訴你啊?人可是你從我手上搶走的。我讓你搶了?”
“你還真是皮癢癢。”
“莫抬手,午飯我請了。”
“請你大爺!我他媽早結賬了!”
“彭爺威武~”
熊鑫點了支菸,在長椅上坐下,陽光從交錯的枝椏間漏下來,投在身上一片斑駁細碎的影子。抬起頭,就算只有微光,也刺目。
看看錶,熊鑫靠在了椅背上,答辯順利結束,有種恍惚的感覺。研三的最後一學期,在這個夏天就這樣拉上了帷幕。
香菸在指間彌散,煙霧一縷縷升空,熊鑫摸出手機,開機,而後給紋身男發了條簡訊:答辯完了~馬上就是社會閒散人士了!Mua~不許嫌棄我!
半天紋身男也沒有回,熊鑫起身,朝琴房樓走去。搬回父親家住,家裡有鋼琴,課不多路又遠,他基本只在家彈琴了。會所也再沒去過,每個週末都給紋身男霸佔,平時偶爾要陪熊貓或者阿元,再說了,怎麼還好意思去嘛。現在真真是條米蟲了。還好下個月有演出。暑期還蠻多演出安排的。世事難兩全,想要加入樂團的話,就不可以讀博。好機會不等人。
顏瞻的答辯四點開始,熊鑫答應等他。這會兒還不到三點。到琴房殺時間嘍。
乘電梯上樓刷卡進門,前一位顯然走得匆忙,樂譜本都沒有拿。
熊鑫拿起來,資料夾裡插著不少樂譜,粗略地翻著,想著是什麼樣的人這麼粗心大意,卻偶然瞧見了德彪西的《黃昏空氣中的聲音與芳馨》。
很久沒有彈過了。
把樂譜放好,熊鑫的手指撫上了琴鍵。很好,沒帶譜子,有人給“準備”了。
輕柔的旋律在指尖下流轉而出,熊鑫深感自己在彈琴的時候內心才最恬靜。什麼都不用想,就這樣沉浸在音樂的懷抱中,生活是如此的美好。
波德萊爾的詩歌被德彪西寄情,音符將暮色中的天空浸透,裹夾著濃郁的芳香。
人如果可以永遠無憂無慮的,該有多好?
顏瞻還沒來擾他,紋身男先。寂靜的琴房裡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