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
“我們家老爺子沒給你爹來個‘王車易位’?”
“估計想來著,要不老頭兒不會那麼氣。”
“呵呵。”
彭勃低頭抽菸,腦子一跳一跳的疼。這一次改選是父親的政治生涯最後一次機會,倘若不能如意上位,對兩個走仕途的兒子來說就是最糟糕的情形。而他一旦退下來,那麼無疑往下的棋子就會舉步維艱。他必須靠這最後一搏將兩個兒子真正意義上的扶起來。老頭兒是牟足了勁兒的,彭勃很清楚。但他更清楚父親不會糊塗到病急亂投醫。施沐晨家的老爺子是最不省油的那盞燈,他絕不會被他所牽制。所以毫無疑問,這回飯局佈陣的肯定是施沐晨的老狐狸爹地。亦敵亦友的兩位掐了大半輩子,都有點兒兵荒馬亂了。
“我估計你過節回家清淨不了了。”
“你能清淨?”彭勃斜眼看施沐晨。
“我沒你煩啊。”
“也是,你爹從來大兵在握。這回他想支援誰?”
“他的事兒我不摻和。嘉華瑞鉑啊?”
“隨便,聽你的,都行。”
“走,出門兒。”
“你姐過年回來麼?”等電梯的時候彭勃問。
“回來吧,不知道,應該回來,帶著我外甥。”
“你又職業陪玩唄。”
“咳,一年一回,忍了。誰讓她是我姐。”
“咱找一天滑雪去吧。”
“行啊。我是沒問題。”
打了幾盤兒斯諾克抽了兩支雪茄,彭勃電話響了,摸出來一看,秦浪。施沐晨正要落杆,直起腰偷看,瞄見了來電顯示,心裡一咯噔。
彭勃沒注意施沐晨,開了包房的門。
“您從火星迴來了?”合上門,彭勃笑著說。
“過來找我。”秦浪就這四個字兒。
“現在?”彭勃看了眼表,快兩點了。
“現在、馬上。”
“我跟施沐晨打檯球兒呢。”
那邊頓了頓,“不來?”
“等會兒吧,我跟他打個招呼走人。”
掛了電話彭勃回了包房,“打完這局撤退啊?”
“行。”施沐晨答應得很爽快。
雪越下越大,施沐晨開車走了,彭勃打了輛車,告訴司機秦浪家的地址,給秦浪撥了過去,“出來了啊,一會兒到。餓麼?想吃什麼嗎?”
“來了我告訴你。”
“遛我啊?你損點兒麼?”
到秦浪家不到三點,進門彭勃就被秦浪撲了個滿懷,溼熱的嘴唇貼上來,秦浪吻他吻得熱情似火。
“誒誒誒……”彭勃勉強扒拉開秦浪,“咱倆還能有點兒別的事兒麼?”
彭勃本是開玩笑,不曾想秦浪的臉一下黯淡了下來。
接是接不上了,彭勃沒話找話,“渴了,來點兒水。”
秦浪攏了攏睡袍,走向了廚房。
彭勃跟客廳坐下,隨手翻看秦浪的雜誌。
“晚上我去你家了。你沒在。”隨著玻璃杯碰茶几的聲音,秦浪開口說。
“是麼。你先打個電話我就不出門了。我給你打了,不是關機就是沒人接,還有移動秘書檯。”
“之前誰去了?”
彭勃喝水,不以為然,“我一朋友。”
“女的?”
“男的。”
“頭髮挺長還打卷,什麼樣的男的留這種髮型?”
彭勃抬頭,看向了秦浪:“人天生就那樣兒,自來卷兒。”
“個子還挺嬌小是吧?睡衣要挽著穿。”
彭勃是在這一刻沉下臉的,“我給你鑰匙不是讓你監視我的生活。秦浪,明白嗎?”
秦浪咬了咬嘴唇,沒說話。
“去的是個男人,我沒騙你,我一朋友,怎麼了?”
“我以為你帶女人回家了……”秦浪低頭說。
“我不是那樣的人。”彭勃摸出了煙點上,“如果有一天我跟女的在一起,秦浪,我會第一個讓你知道。你願意跟著我,你就跟著;你不願意,我絕不會勉強。”彭勃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說這麼殘酷的話,可他就是說了。
“你……什麼意思?”秦浪怔怔地望著彭勃。
“我可能會結婚。不是現在,什麼時候我也不知道,但……可能總歸會有這麼一天。”
房間裡安靜下來,彭勃靜靜抽完一支菸,手搭上秦浪的肩,秦浪閃躲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