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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

跟琴房出神實在太褻瀆,可他就是沒法集中精神。輕輕地撫摸一下嘴唇,明明一週都過去了,可……施沐晨留下的感覺彷彿還在。

臉熱辣辣地發漲,渾身不知為何又在微微顫抖。

他沒有什麼跟男人相處的經驗,坦白來說除了史浩維,他對其他男人一無所知。而就算是跟史浩維,他們也不會常常接吻,就別說吻得那麼……

施沐晨對他有那種意思熊鑫不是不知道,但知道和體驗完全是兩碼事。

亂了陣腳。

更讓人抓狂的是,那一晚過後施沐晨沒再上弦似的追著他,直到今天上午才又給他打電話。這一個禮拜熊鑫過得生不如死。一想到那個吻,就生不如死。他真不明白自己到底怎麼了,施沐晨不聯絡他,他輾轉反側;施沐晨聯絡了他……他又寢食難安。這一次他沒有推搪跟他見面,可……掛了電話他就想一頭撞死。等下見到……到底要怎麼辦嘛。

手掌自暴自棄地按在琴鍵上,巨大的共鳴聲更讓熊鑫心慌。

拜託你決定一下自己的立場好不好?

你究竟想怎麼著?

小曖昧、裝傻充愣是行不通了。窗戶紙漏了一個洞。這洞也許很小,看上去無傷大雅,但漏了這個事實是明擺著的。

也不是討厭他,肯定不是。誰也不會去討厭一個年輕瀟灑的男士。尤其,施沐晨委實稱得上紳士。好感也是有一些的,他聰明、幽默、健談,男性應該具備的吸引力他只多不少。

但……要真讓自己下定決心跟他處一處……

一點兒都沒底。完全沒底。他實在不知道一個如此完美的男人憑什麼愛自己。

已經過了做白日夢的年紀了。

手指撫摸著琴鍵,熊鑫隨意地彈奏上李斯特的練習曲,他想讓自己從這紛亂的思緒中抽離出去,也因此彈得就格外忘我。但這忘我也僅僅只能持續四分半。短小的曲子尾音總要落下。

起身,熊鑫拿了外套離開了琴房,想要抽一支菸,抽一支菸冷靜一下。

今天天氣不錯,冬日裡難得的碧空萬里。庭院裡很暖和,空氣也是那麼清新,偶爾有一兩個人匆匆走過,忙碌的校園在週末總是安靜的。

看著手裡的一次性打火機,熊鑫嘆了口氣。那份禮物始終躺在抽屜裡。等下見了施沐晨……如果他問起,自己要怎麼說?坦言不喜歡肖邦嗎?還是……另找個藉口?

然後,熊鑫想到了史浩維。他可以不見他,但卻不能阻止已留在記憶中的他出現。兩人會攪合到一起,熊鑫說不出誰對誰錯。硬要推脫,也只能推脫到自己還是個孩子。可他又不是真正意義上的孩子,他想,自己是有點早熟的。尤其,終日沉浸在父母激烈的爭執中,他想要透透氣。每當史浩維用他寬大的手掌撫摸他的頭髮,無論是他愛憐的眼神還是他手掌帶給他的那份安心,都讓他迷戀。渴望被那雙手撫摸,渴望被那雙手更多的撫摸。那讓他安心,讓他知道離開那一團糟的家,在安靜的琴房中,他還有可以去依靠的東西。一切好像都自然而然。那時候,一個可以去依靠的男人,對他來說竟是那麼重要。他曾經,那麼需要有人來分擔他的憂愁與痛苦。那麼,史浩維又是怎麼想的呢?他為什麼能讀出他眼中的渴望?熊鑫深知,與懵懂的自己相比,史浩維是清楚自己的人生選擇的。他不是個同性戀者,他也不缺乏可供他挑選的女性。他究竟為什麼會讀懂他的渴望,並將他的渴望付諸於現實?曾經,唯一的答案是愛。現在也是吧?熊鑫仍舊願意固執地認為,那是愛。可僅僅有愛是不夠的。方方面面都是。就像史浩維終究選擇了結婚,終究只肯親吻他、撫摸他,卻不願給他一份承諾。不可否認,第一次由性而獲得的愉悅是史浩維賦予他的,那種偷嚐禁果的滋味他久久不能忘記。熊鑫想,自己可能是一個過於感性的人,哪怕一點點細微的變化也能被他輕易察覺。一個人因何而擁抱你,你能感覺到。這也是為什麼他們最後在一起的那一年,他鮮少跟他享受性愛,即便硬要做也總是不歡而散。久而久之,這樣的情形大概也導致了他們無所話可說,本來許許多多共同的興趣愛好也乏味起來。分手的到來,其實真的像彼此的解脫。

如果這就是愛。熊鑫真的不想要了。可不要……內心的那份渴望還在,並不會消失。

是不是施沐晨也讀到了他眼中的渴望呢?

施沐晨從家裡出來之前,接到了秦浪一個電話,因為工作上的事,耽誤了他一下。這會兒開車在路上,不免有些急。一個禮拜,他沒有聯絡熊鑫。不是不想聯絡,而是不敢貿然聯絡。他吃不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