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來,有商會的行家看出了貓膩,直跟唐十一叫板,說他勾結白文韜打壓他們做私煙生意。
唐十一面對他們的責罵只輕輕一笑,“你們是不是誤會了,那個私煙牌是為了方便菸民自己在家裡抽鴉片,不是讓大家做生意的。而他們抽的那些鴉片也還是從我福元堂買走的。各位老闆,怎麼你們也有鴉片煙癮嗎?如果大家覺得我理解錯了,我們可以去禁菸局問問白局長的。”
明知道這就是句空話,但唐十一搬出來了官腔來,那些想要分一杯羹的商人們也只能咬牙切齒地繼續打嘴仗,“誰不知道你跟白文韜那些勾勾搭搭的事情!問他有什麼用!”
“哦?那你打算如何呢,何老闆?”唐十一言笑晏晏的神情慢慢斂了起來,他站了起來,盯著那叫嚷的何老闆的眼睛,不急不慢地走到他跟前,微微彎□子搭了搭他的肩膀,在他耳邊冷冷地問道,“要不你跟我走一遍憲兵部,找田中大佐討論討論?”
何老闆額上都滲出了細汗,唐十一說完就摁住他的肩膀用力一推,把他那微胖的身軀撞在椅背上,自己則轉身走到了商會大廳中間去。
“我知道你們心裡不服氣,但又不敢發難,你們覺得我唐十一何德何能一個黃毛小子也敢對你們指手畫腳。可是你們捫心自問,你們誰有人敢貫穿中國去走大連土?誰敢從廣州灣開艘船過馬六甲找馬拉土?你們是正正經經的商人,你們就是請人走貨,不過又是請些打手流氓,靠得住嗎,不怕被他們黑吃黑嗎?”唐十一撇撇嘴角笑道,“我混到今天就只靠三樣東西,夠狠,不貪,有兄弟。你們哪天找到能去走這線路的人儘管試試自己去運鴉片來廣州賣,我唐十一祝你們一本萬利。”
說罷,他把桌子上的一個茶杯“砰”地砸到了大廳正中,飛濺開來的茶水碎片讓四座之人都往後縮了縮——倒不是怕那區區茶水,而是唐十一爆發的怒氣。
“走了,各位不必相送。”唐十一砸過杯子就大步走出了會議廳,踢踢踏踏地走下樓去。
周傳希覺得,他肯定是被何老闆說的那句“你跟白文韜勾勾搭搭”給激怒了,“司令,你要是不想人家嘴碎,我可以……”
“不用,就讓他們繼續誤會,以後有用。”唐十一拿手帕擦了擦手,劉忠就開車過來了,“對了,周營,待會你提醒我,我從洋行得了一盒血燕,你幫我拿給白文韜,給小桃補身子。”
“司令,文韜都回來廣州三個月了,你幹嘛不自己去他府上拜訪呢?”周傳希皺著眉頭問道,“你老是讓我跑腿也不是個事兒。”
“我不就給你個藉口找他喝酒嘛,你還不高興了是吧?行,下次我讓權叔送,不找你周大營長當跑腿。”唐十一上了車,就跟周傳希開起玩笑來了,“你也好多點時間去找你的小辣椒小姐啊。”
“得了,反正我從來沒有說贏過你,司令讓我幹嘛我就幹嘛唄。”
周傳希完全投降,於是晚上,他只能拿著一盒血燕到白文韜家裡拜訪去了。
白文韜欣欣然接受了這贈禮,又留周傳希喝酒,“反正他已經明說了讓你過來喝酒,你就留下來喝兩杯吧!”
“我搞不懂你們到底在幹什麼。”周傳希環視一下白文韜的“家”,簡單來說,就是一個臥室加一個客廳而已,誰能想到這是禁菸局局長的家?
而且,這個家也沒有那位讓唐十一諱莫如深的女主人。
“十一覺得自己欠了小桃,他跟我一起,就是搶了本來屬於小桃的幸福,這道坎他跨不過去,誰都幫不了他。”白文韜把血燕跟之前唐十一送過來的東西一起放好,等過幾天就一併送過去給小桃。
“那你呢?”周傳希問,“你對他又是什麼態度?”
“沒什麼態度。”白文韜頓了頓,“就朋友的態度吧。”
“那你為什麼不娶小桃回來?”周傳希揭穿他,“你真的對司令沒心了,按照你那性格,絕對就娶她了,現在你照顧著她,卻又不娶她,分明是對司令還有意思,所以才這麼拖著!”
“周營長,你怎麼突然對兒女私情這麼清楚了呢?”白文韜擠眉弄眼地轉移話題,“看來我很快能添一週大嬸了呢!”
周傳希搖搖頭,自己想倒了一杯酒來喝,“我才沒你們那麼複雜,談個戀愛搞得自己遍體鱗傷的,你們讀書人真是難明白。”
“負心多是讀書人嘛!”
“哈!”
唐十一跟白文韜臺底下暗裡操作著,過不了三個月,田中隆夫就對唐十一大發雷霆了,“唐老爺,你從前答應我□分賬,但這六成最近越來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