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龍舞獅的師傅正跳得風生水起,突然那獅頭往唐十一面前一送,口中吐出幾片碎生菜,田中隆夫一驚,以為是什麼鬧事的,唐十一笑著解釋這是廣州的習俗,生菜寓意“生財”,不是什麼晦氣的事情,田中隆夫才放心坐回去看錶演。
白文韜穿過人群,站到了唐十一旁邊,彎下腰來跟他說表演時間比平常長了,唐十一正想說話,突然那獅子來了個擺尾,那舞獅尾的師傅往唐十一這邊一跳,竟然跳了出來,一把匕首就往唐十一胸口刺了過來!
白文韜眼明手快,一把揪住那人的手臂把他摔了開去,周傳希同時撲上打飛了他的匕首,按理說這犯人已經被制服了,但白文韜卻像發瘋了一樣使勁揍了那人十幾拳,直打得那人血流滿面,牙齒都打落了好幾顆,唐十一叫他住手他才停住了手。
“豈有此理!竟然敢來福元堂鬧事!你當我堂堂一個督察是死的啊!把他拷上!帶你回警察局再慢慢修理你!”白文韜又甩了那人兩個巴掌,才把他丟給自己的手足,然後向田中隆夫做了個揖,“田中大佐,十一爺,讓你們受驚了,真不好意思,這些人我會捉回去好好教訓,一定不會再有這種事情發生了。”
田中隆夫皺著眉頭看了白文韜一會,才跟唐十一說到,“唐老爺,這人是來刺殺你的,你說怎麼處置就怎麼處置吧。”
“那當然是讓警察捉起來了,我唐十一不會濫用私刑的。”唐十一揚揚手,“白警官你把他們帶走吧。”
“是!”白文韜回頭叫手足把全部的舞龍舞獅隊都捉了回去,說是要查有沒有同黨,結果當然是捉回去鎖了幾天就放出來了。
周傳希不解地問白文韜幹嘛把他們放了,白文韜回答道,“他們不是被人收買來殺唐十一的,只是覺得唐十一他是漢奸,就想替天行道,我跟他們說,有種你們去當游擊隊,去殺日本人,你殺了一個唐十一,還會有張十二李十三,只有日本人死光了才不會有漢奸,他們好像也不是那麼冥頑不寧,應該會消停一會的。”
“我看你下手那麼狠,還以為你想打死他呢!”周傳希領悟過來了,“原來你是想救他們。”
“現在這種時勢,何必為難自己人?”白文韜把沏好的普洱斟了一杯給周傳希,“偷得浮生半日閒,咱們別說大事了,來,喝茶喝茶!”
“我要是有你一半不在乎就好了。”周傳希接過茶來喝了一口,“從前我打仗,不管對方是好人還是壞人,只要上級下命令我就打,可是現在不是打仗,我打的都是平常人,而且很明顯,他們是好人……”
“你覺得唐十一是壞人?”
“那也不是,但,就是說不上來。”周傳希看了看白文韜,“說起來,你跟司令怎麼突然好得那麼要緊?雖然說他幫過你,但你也幫了他不少忙啊。”
“做兄弟的,哪能計較誰幫誰比較多呢!”白文韜覺得還是別嚇著周傳希比較好。
“我可不幹,親兄弟都得明算賬呢!你還欠我一顆子彈!”
“哎呀呀,怎麼翻舊賬了!”
兩人在茶樓裡吃喝說笑,突然樓下來了一輛軍車,刷拉拉下來幾個皇軍,把他們圍了起來。
“白警官,周先生,”一個皇軍生硬地說道,“大佐請你們到憲兵部一趟,請上車。”
白文韜跟周傳希互看一眼,這口安樂茶飯,看來是吃不完了。
☆、第十九章
日軍軍車載著白文韜跟周傳希來到憲兵部門口,兩人剛下車,就看見田中隆夫迎面走來,“白警官,周先生,幸會幸會。”
“田中大佐,你客氣了。”白文韜點頭哈腰地跟田中隆夫說道,“有什麼吩咐讓人跟我們說一聲就可以了,不用勞動你親自來請啊。”
“白警官,你的戲很假。”田中隆夫說著,轉過頭去看周傳希,“周營長,久仰大名,可惜現在你連軍隊都沒有了,沒機會跟你在戰場上正式較量了。”
“要跟我較量,單人匹馬也隨時奉陪。”周傳希眯了眯眼睛,被白文韜拉了一把才住了口。
田中隆夫無所謂地笑了笑,說了一句“跟我過來。”就轉身大步往校場走去。
白文韜跟周傳希都皺眉了,上校場代表什麼他們心中明白,周傳希拿手肘撞了白文韜一下,“你還記得你欠我一顆子彈不?”
“得,待會還你。”白文韜聳聳肩,“只能打腿上啊,還得打個對穿,千萬別卡骨頭裡,那得痛死我。”
“我只怕他不只是要我們分勝負,還要我們定生死。”周傳希在奉天的時候見識過不少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