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中大佐,行內規矩五五分賬已經很公平的,當然了,為表誠意我願意分賬。”
“唐十一,你不要以為只有你一個人能搞鴉片生意,昨天,有一個叫陳思齊的人找過我,他說只要得到皇軍的允許,他願意跟皇軍七三分賬。”田中隆夫皺著眉頭,似有所思地站了起來,走到了窗戶邊上。
唐十一端了兩杯紅酒過去,“大佐,你好像搞錯了,我是要跟‘你’分賬,可不是跟皇軍分賬。”
“嗯?”田中隆夫一愣,“你這樣說是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也沒有。只是,唐家搞鴉片生意這麼久了,我有相熟的進貨門路,知道菸民的習慣,知道怎麼樣引來更多生意,俗語說,做生不如做熟。”唐十一把一杯酒遞到田中隆夫跟前,似笑非笑地說道,“只要大佐讓我在搞鴉片的同時,把銀號洋行、賭坊妓院、當鋪錢貸全都給開回來,那賺到的錢我會照樣給皇軍分賬,而那鴉片的賬目……”他湊到田中隆夫耳邊低聲說,“我就只跟大佐你來分了。”
田中隆夫依然是皺著眉的,但他接過了唐十一的酒,“不是我不讓你開,但你有能力開嗎?全廣州的商行,也能都聽你的?”
“大佐,這些事,就讓我來煩心好了。兩個月時間,你就知道我是否有這能力了。”
唐十一試探著舉了下酒杯,田中隆夫猶豫了一下,終於還是跟他碰了杯,唐十一笑了,一仰頭,把紅酒一飲而盡。
唐十一是被劉忠扶著上車的,他挨著座位就躺下去睡死了,劉忠代替主人向田中隆夫道謝,田中隆夫也醉了三分,只說不打緊,就也上了自己的車離開了。
劉忠駛出了一段路以後,唐十一就不做戲了,他慢慢爬了起來,跟劉忠說要到周傳希的住所。
唐十一來到周傳希家裡,什麼也沒說就給他列了一份名單,全是還在廣州的稍有頭臉的生意人,“明天我在和平飯店請客,你幫我把他們全都請過來。”
“如果他們不肯?”周傳希自然知道應付之道,他只是在請求一個允許。
“只要不傷人命就好了。”唐十一點頭應允。
於是第二天中午,不管是情願還是不情願,名單上的人都來到了和平飯店,各懷心思地等著唐十一。唐十一這個主人家,因為不想把話重複說幾次,於是特意等人到齊了才出現,他一踏入大廳,幾十雙眼睛就齊刷刷地向他看了過來。
唐十一慢慢走到了眾人中間,才面帶笑容地向大家說道,“各位不必拘謹,我們邊吃邊聊事情,只管當自己人吃飯……”
“呸!誰跟你這個漢奸自己人!”果然就有人破口大罵了起來,那是做洋貨生意的錢老闆,“唐十一!我看錯你了!”
“就是!當日你答應過蔣家奶奶什麼事!”另一個人也跟著拍案而起,是一家銀號的陳老闆,“你說過你一定不會做漢奸!可現在呢!你不光自己做漢奸,還想拖我們一起墊背!”
“你要當賣國賊自己去!我們不會聽你的!”
“我們不要當漢奸!不要跟你賣鴉片!”
“早該聽蔣奶奶的話!剝了你的牙!”
“滾出去!漢奸走狗賣國賊!”
當下,在場的人都激動地叫嚷了起來,他們知道唐十一的軍隊已經滅了,又被日本人威脅著,自然就不怕他了,大有一擁而上把唐十一給撕開來的架勢。
“呯”地一下槍響,眾人臉色一白,只見那帶頭叫嚷的錢老闆額上開了花,紅紅白白的血水腦漿噴了他身後的人一臉,那人尖叫著把倒下來的錢老闆推開,就要往門外跑,但到了門口就被周傳希兩下放倒,摔暈在了地上。
唐十一快步往前衝去,一手掐住陳老闆的脖子把他的頭摁在桌子上,槍口就已經貼在了他太陽穴上。
一連串的變故似乎只在幾秒間發生,但也足夠讓眾人反應過來驚慌大叫了,他們想要奪路逃生,但各條道路都被封死了,唐十一也不叫人拿住他們,就任由他們在大廳裡到處亂跑亂叫,最終發現無路可逃,只能顫抖著等唐十一發話。
“事到如今我也不跟你們打啞謎了,現在的情況就是這樣,不光是我,你們每一個都一樣!”唐十一摁住陳老闆的頭,對所有人說道,“你們要做烈士我不會攔著,但是你想想自己家裡的男女老少!你們不是錢老闆,他無兒無女,老婆也五十多了一隻腳都岔進棺材了,你們呢!”唐十一拿槍抵了一下陳老闆的額角,“陳老闆,你女兒今年好像才十六歲對吧?你應該聽過日軍進城以後怎麼對待婦女的吧?你要是答應合作,就不會有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