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眼,什麼都看不見,只感覺得到冰涼手指劃下,緩緩扯落衣帶、撥開衣襟。
寒意透膚,令人心都冷了、凍了。
隨著床帳落下,碎了。
這樣的關係到底算什麼?羅泓堰已經沒有答案。
莫霜痕的犧牲到底為了什麼?也已不敢問。
他熟悉的那個小莫,好象已經不見了。
已經,不見了……
雪在飄。
他站在雪裡,髮絲微揚。
風很冷。
他卻,一點也感覺不到。
因為那個人,遠比風雪還冷,讓他的心也變得一樣冷。
一傘遮天。
回眸,便看見那個人的臉。
沒有表情的臉。
他靜靜地,瞧得痴了。雖然,那並不能說是一張十分美麗的臉,眉宇間流露的冷酷,更令人不敢逼視。
卻令他痴迷,並且心碎。
半晌後他突然驚覺莫霜痕已陪著他站在雪裡許久,連忙伸手去接莫霜痕手裡的油紙傘,「對不起。」
莫霜痕沒讓他接過傘,只是輕輕問了一句:「不進去?」
仍舊是,冷得像雪的字句,卻掩不去關懷之意。
仍當他,是朋友嗎?
或者,只不過是不想白費功夫?都已經花了那麼多功夫救人,這麼死了豈非功虧一簣。他現在不似一般練武之人可有真氣護體,氣血處處滯塞難暢,面對天寒地凍,抵抗力甚至是比常人差,若放著不管,凍死不會令人意外。
只是封鎖經脈的大難都沒能讓他死了,卻因這種小問題而死,傳出去很容易讓人笑掉大牙的。
他鬧過的笑話已經很多了,犯不著再加上這條。
定定望著莫霜痕,後者沒有閃避。
握著傘柄的手,冰涼。
雪輕輕落在手上,竟是不曾消溶。
隨著風起,再度飛向不知名的彼方。
看著,突然有種悲傷的感情猛然上湧。
說不出確切理由。
雪舞無定,飄然不知何處停歇。
原應觸手即逝,在莫霜痕手上卻不曾。
是因為……莫霜痕也是雪嗎?就像雪一樣冰冷……思及此,這才想起自己的手搭在莫霜痕握傘的手上一直沒放,剎那間、燙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