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青天白日下一道飄乎的白影從天邊飄來,一把攬起少年的腰就帶著他到了安全的地方。
老兵忙趕過去,才看到那鬼影般的東西是個俊秀的白衣人。
少年如夢初醒,掙扎著就要往箭雨裡跑。白衣人看著挺文秀,手勁卻不小,少年掙扎了半天都沒能從他懷裡掙出來,氣喘吁吁怒視著白衣人。
白衣人好看的眉毛輕輕一皺,似乎是個要訓人的架勢,那少年立馬嘴一撇,“哇”的一聲就開始哭,一把鼻涕一把淚全抹在那看著就很貴重的純白衣料上,邊哭邊嗚咽著抱怨。
白衣人一面無奈地拍著他的後背防止這小祖宗噎著,一面抬頭看到了老兵關切的眼神。
箭雨已經越逼越近,白衣人手指一動,老兵身後的兩支羽箭掉在地上,遠處傳來了撤退的鳴金聲。
少年趁白衣人一愣神間掙開他的手臂就跟著軍隊撤退。
白衣人只能無奈跟著,他的腳步似慢實快,閒庭信步般竟在這屍山血海的沙場上流露出一抹仙氣來。
軍隊向北撤出三百里地,後面的追兵才退去,氣喘吁吁計程車兵撐著疲憊的身子安營紮寨。
那少年鼓著臉跑來跑去地忙乎,臉上的鼻涕淚痕還沒擦乾,看上去挺可憐的。
白衣人站在不遠處靜靜看著,俊秀的眉輕皺著,幾分憐惜幾分無奈。
一直對少年頗為照顧的老兵湊過來:“這位小哥,您是小林的家人?”
白衣人拱手客氣道:“在下顧長風,林純是在下的師弟。”
老兵點了點頭:“我就看小林像大戶人家出來的,果然是,果然是。”
這是林純跑來過來,氣鼓鼓道:“我不回去!”
顧長風溫聲道:“師弟,你一走半年,師父都快急死了。”
林純跳腳:“我才不用他著急!你就跟他說我死了不成嗎!!!”
顧長風臉色微沉:“師弟,你這是什麼話?”
林純委屈的要命,使勁扭過頭,眼圈瞬間就紅了。
顧長風無奈地嘆氣道:“師兄也不知道你與師父為何爭執,只是師父自你離開後身子日漸不好,你真的不回去看看嗎?”
林純低著頭不說話。
顧長風拍拍他的頭:“師弟,師父就你一個兒子,乖,跟師兄回去好不好?”
林純彆扭道:“我…我…至少等打完仗吧……”
顧長風也不再逼他,溫和道:“好,那師兄在這裡陪你。等這仗結束就隨我回劍聖山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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昌佑二十四年七月,皇上命馬將軍長子馬義為帥,八皇子為監軍,退守長秦關。
八皇子也是個愛笑的人,那笑容總帶著幾分淡漠幾分傲,看多了就讓人很不舒服。
顧長風就很不舒服,但他的笑容總是溫柔和煦的:“八殿下把在下一介草民喚進中軍帳,可有什麼事?”
八皇子笑道:“我請你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