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立刻就忙著囤積糧草去了。無人引薦,顏夕風和小遙只好等在一旁。
“小雞仔,終於到了軍營了,開不開心?”一聲洪亮而粗俗的聲音響起,顏夕風回頭,就見與自己同行而來的糧草押運官操著大嗓門走過來,並且試圖去摸小遙的腦袋。緊跟著,毫不令人意外的慘叫聲就傳了出來。
這種戲碼在之前的路途中就屢次上演。負責押運糧草的男人叫做魯陽,是一個粗糙而健壯的男人。自從見到小遙的第一眼之後,小雞仔這三個字就成了她的代名詞。無論小遙怎麼抗議,這個男人仍舊改不掉稱呼。甚至在無聊的時候還會故意在小遙眼前晃,彷彿覺得她暴怒的模樣很好玩似地。
“我殺了你!”小遙怒氣衝衝的準備繼續修理這個皮糙肉厚的男人。正在此時,一名衛兵氣喘吁吁的從遠處的一座帳篷跑出來,一邊揮手一邊叫著“魯副官……”
魯陽立刻像掃地一樣將小遙扒拉到一邊,幾步跨過去開始與那衛兵竊竊私語起來。根本沒看見身後小遙怒髮衝冠的狠厲模樣。
好半天,魯陽才打發走士兵獨自反了回來。他的神色不是很好,甚至有些焦急。小遙識相的沒再繼續找他麻煩。
“怎麼了?”見他神態不對,顏夕風立刻問道。
“軍營裡昨夜進了細作,把軍醫給殺了。”魯陽恨恨的罵了一句,然後接著道:“最近這幾仗打得不是很順,很多衛兵都受了傷。這下軍醫死了,衛兵們估計也活不長了。”
“怎麼會這樣?是誰幹的?”小遙也跟著急了起來。
“不知道,細作逃掉了。俺懷疑可能是自己人裡出了問題。”
顏夕風瞬間就想到了楚櫟。不知為什麼,他直覺這事跟他脫不了關係。
“顏監軍,你懂武功,肯定也懂醫理。你看能不能過去幫一把手?”魯陽懇求道。
顏夕風反應了半天才發覺對方口中那個“顏監軍”就是自己。他的確略通醫理沒錯,但他還是想不明白為何懂武功的人就一定懂得醫理?這個邏輯是從何而來?
“不行,我們必須過去見楚炎!”不待他開口,小遙就立刻回絕。
“將軍正在大帳裡跟副將們商討作戰會議,你們一時半刻肯定見不到人。不如先跟俺去傷病那裡看看。救人如救火啊!”
……
這人的邏輯真是常人所不能比擬的,小遙也無語了。
顏夕風思量之下,還是覺得先去傷員那裡看看比較好。畢竟楚炎那裡,他還沒做好足夠的心裡建設。上次皇宮相見楚炎的反應那麼激烈,他現在根本無法想象再次見面楚炎會做出什麼舉動。所以他決定還是先適應幾天軍營的環境,然後再去迎接楚炎的暴風雨。
但事實總會超出預料,他沒想到,給這些傷員治病竟然耗費了他整整八天的時間。這八天裡,他幾乎日夜都守在帳篷裡面。小遙畢竟是個女孩子,不好長期逗留,所以只能在白天幫忙做一些簡單的包紮。期間她似乎去找過楚炎,不知道說了些什麼,過了不久楚炎就來了傷患的帳篷,但也只是站在門口看著而已。
兩人目光相交的那一瞬間,顏夕風似乎從對方眼中看到一絲驚訝。看著對方放在自己頭頂的目光,然後才後知後覺的想起來,自己標誌性的銀髮已經不見了。他那一頭似雪的銀髮,曾經是小陽的最愛。如今變成了普通的黑色,面對著楚炎的視線,他總覺得有點失落和懊惱。
之後的時間裡,顏夕風一直忙於照顧病患。思念了那麼久,當本人真正站在面前的時候,他卻沒有勇氣再抬頭看對方一眼。他很害怕,再在對方的眼睛裡看見那種不削和嘲弄。那會讓他很受傷。雖然沒有抬頭,但他卻知道門口的人一直都沒走。因為他能感覺得到,始終都有一道視線跟隨著自己。不算友好,卻也沒有敵意。
過了一會,那種如芒在背的感覺終於消失了。顏夕風直起身體長長的舒了口氣。他回頭看著門口的方向,留給他的,只是一個冷硬的背影。
作者有話要說:
☆、軍營險惡(一)
已是深夜,魯陽一臉懊惱的從將軍的帳篷裡走出來。自從軍醫死後,他一直都懷疑軍營裡出了奸細,可是查了這麼久,竟然一無所獲。這不免讓他感覺有些暴躁。
一抬頭,他就看見營帳前方有個身影正在不停的走動。與一般計程車兵不同,那人有些瘦弱,長長的頭髮束在頭頂,乍看之下,竟然像女子一樣有些文弱和秀氣。這樣的人,整個軍營中也就只有這麼一個,所以即使看不清面容,他還是一眼就認出了此人。聽聞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