寇鎮雙眼微眯,沉聲說道:“多謝蕭將軍惦念,本將諸事甚妥,只是不知蕭將軍帶兵侵入我大元國境是何意圖,難不成是想再挑起兩國爭端?”
顧小滿糊塗了,剛才韃靼將領說他進入韃靼國境,現在千總大人又說是這人入侵他們大元國,那他到底在哪裡?
韃靼將領重重的哼了一聲,冷聲說道:“寇千總此言差矣,你所站之地分明就是我韃靼國境,本將想問,千總你顛倒黑白,還想倒打一耙,這又是何意圖?”
“將軍不必狡辯,黑水湖自古是大元國版圖,這是毋庸置疑的事實,如今你公然侵門踏戶,還私自扣押我軍將士,不說出個子醜寅卯來,今日便休養離開我大元國領地。”
這話剛出,韃靼將領也臉色突變,韃靼士兵一副隨時準備開戰的神情,寇鎮兩邊的將士自然也防備直一,一時,雙方都顯得劍拔弩張。
韃靼將領冷笑著說道:“多年未跟千總大人交手,我倒要瞧瞧,你寇千總領軍水準可有退步!”
兩人都已將狠話撂出,眼看局勢一觸即發,顧小滿的心幾乎提到嗓子眼,而這時,寇鎮卻突然笑了出來,這韃靼將領滿臉不解,他皺眉問道:“你笑什麼?”
“本將自詡英明,卻險些中了你的陰招!”
韃靼將領黑著臉,說道:“此話何意,本將竟是聽不懂了!”
寇鎮鬆開馬韁,隨意的跨在馬上,他看著這韃靼將領,笑著說道:“聽說蕭將軍是韃靼國二皇子的親信,貴國大皇子近日正與我大元國商談經貿往來,據聞兩位皇子不睦,蕭將軍這是故意在邊境挑起事端破壞和談,好給貴國大皇子使絆子呢。”
跨在馬上的韃靼將領臉上紅一陣白一陣,他瞪著寇鎮,喝道:“休得胡言,我國兩位皇子感情深厚,豈是你能離間得了的?”
其實寇鎮這話說對了一半,這韃靼將領名叫蕭雲,乃是韃靼國二皇子的親信,平日駐軍邊陲,跟寇鎮乾的差事一樣,韃靼國老汗王年事已高,除去出身低賤的皇子,唯有大皇子與二皇子有能力爭奪汗位,是以兩位皇子如今已到水火不容的地步。
再說這大皇子,自從韃靼與大元休戰後,便主張與大元重談經貿往來,但二皇子卻野心勃勃,始終覬覦物產豐饒的大元國,為此,韃靼國朝野形成兩派,一方支援大皇子,另一方支援二皇子,二皇子自大皇子與大元商談經貿之時,便想過要從中作梗,只是經貿往來是由老汗王首肯,故此二皇子就不敢輕舉妄動。
至於蕭云為何會碰上顧小滿,全因他帶兵視查領地,經過黑水湖附近時,看到大片被驚起的鳥兒衝向雲霄,便感覺有異,他手下的將士來探,發現獨自一人在湖邊撿野鴨蛋的顧小滿,蕭雲立即帶兵而來,扣押了顧小滿,蕭雲原想著神不知鬼不覺的抓走顧小滿,誰知還沒離開,寇鎮就帶兵趕來了。
“蕭將軍請放心,今日之事我自然會上報上峰,相信不過幾日,大皇子便會知曉,我倒要看看,貴國兩位皇子是不是感情深厚!”
蕭雲怒視寇鎮:“你!”
寇鎮抬起下巴,冷冷笑望著蕭雲。
蕭雲此時腦中也在權衡利弊,自兩國休戰以來,偶有零星衝突,只是這幾年卻已平和許多,商談經貿之事是由老汗王點頭批示的,若是被大皇子告到汗王御案前,倒黴的只會是二皇子,叫二皇子知道了,他豈有好果子吃?
蕭雲眼角瞥了一眼站在他馬下的這位大元國將士,又看了一眼對面的寇鎮,只覺一口惡氣堵在胸口。自休戰以來,兩國以黑水湖為界,久而久之,雙方形成默契,平日兩邊將士巡視時,都會刻意避免進入黑水湖的界境,誰知此時會因這小小計程車兵,害得他騎虎難下。
蕭雲思索了半日,心道;好漢不吃眼前虧,等二皇子登了汗位,再報今日之仇不遲!
“寇千總,我國與大元簽訂休戰書之時,便明文指出以黑水湖為界線互不侵擾,黑水湖本就橫跨韃靼與大元,偶有失誤進入也是人之常情,兩國百姓脫離戰事實屬難得,實在不應為微末小事,再使百姓捲入苦難,寇千總覺得本將之言可有道理?”
寇鎮微微偏著頭,似乎是在思索蕭雲才剛所說的一席話,那蕭雲見寇鎮不回應,眉角抽搐幾下,過了半晌,寇鎮開口說道:“將軍所言甚是有理!”
那蕭雲見了寇鎮悠然的神情,他暗暗吐了一口氣,又道:“以本將之見,今日之事全當未曾發生過,寇千總以為如何?”
“念在蕭將軍胸懷天下,又與本將舊識一場,本將便當今日沒有見過將軍!”
那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