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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柳無心的高熱已褪下,此時雖然虛弱,卻能下床走動,陸無雙看著柳無心,又頗為嫌惡的看了一眼杜憂夜。

杜憂夜對於這種眼光習以為常,自由藍眸妖異受人鄙夷是常有的事,更何況從自己一進閣,陸無雙便看不慣自己,饒是如此,杜憂夜卻並不打算出手阻撓陸無雙。李承平雖然也對杜憂夜牢騷滿腹,卻看起來更討厭陸無雙,他正要破口大罵時,後脖領被杜憂夜一把提起,腳下一輕,便被杜憂夜捉走了。

李承平一落地便大怒道,“他就是個混賬…”杜憂夜伸出一根手指封住李承平的嘴,“你看著我的眼睛。”李承平睜圓了眼睛,毫無畏怯的對上杜憂夜妖異的藍眸,他不覺得害怕,甚至還覺得有些…漂亮。杜憂夜把覆在李承平嘴唇上的手指換成了自己的唇,唇瓣相貼,溫軟甜蜜,杜憂夜心想,怪不得陸天成總喜歡左親親右親親,原來滋味不錯。

這個吻顯然超出了李承平的接受範圍,他愣了好一陣才倏地臉紅到耳根,還要破口大罵,杜憂夜笑眯眯的看著李承平道,“再罵再親。”李承平向後縮了縮。

杜憂夜見到李承平終於安靜下來,本想教訓他兩句,可是看到他可愛的模樣,便改口安慰道,“不必擔心。”

三山閣總閣傳來柳無心清冷的聲音,“我以為,你我已兩不相欠。”

陸無雙本是一片柔情,可柳無心卻毫無暖意,不免恨恨道,“我可是捨身救過你一命,當年是你說要回報於我。”

柳無心閉目不語。

多說也是無用,柳無心跟著陸無雙走出了三山閣。

一路都未見陸天成。陸無雙的頭悄然靠近柳無心的耳畔,“是他讓我告訴我你在這裡,失望嗎?”

若是柳無心內力還在,本是可以不著痕跡躲開的。但他此刻內力全無,身法再快,若無內力支撐,也是空架子而已。陸無雙卻沒多想,隨即拉開些距離,“我雖喜歡你,但也要等你死了心,願意喜歡我才好。”

柳無心聲音仍是清冷,“我還以為,你所做一切都是為了殺他。”

陸無雙看著自己手上的那道傷口。那是初得黑血劍時,自己不信劍有靈性,臣服舊主,故而劍一出鞘反而自傷。那一刻陸無雙突然明白,陸天成果然是六罔心法的傳人,是黑血劍認定的主人,不是自己能輕易殺得了的。

陸無雙道,“我想殺他,但我也喜歡你。”

柳無心道,“我欠你的一條命,何時才能還盡。”

陸無雙道,“你愛上我的時候。”

柳無心悠然嘆息,聲音也不那麼清冷,“可惜你救我救的晚了些,我的心早在十年前,便給了救我的那個男人。”

陸無雙冷冷的斜了一眼柳無心,柳無心卻頗不在意的斂目前行。

良久,柳無心道,“不過你若定要我還,我還你一命便是。”

陸天成從賭坊出來,便後悔了。他看著懷中的黑血劍,又回到了賭桌上。好賭之人絕不會甘心輸的一無所有,賭桌上的眾人皆會心一笑。黑血劍並無哀慼,陸天成按劍於桌上,“大。”

雪姬,若是再輸了你,陸天成便真的什麼都沒有了。

天如寒霜,冷意入骨。無情無愛過一生又何妨?

每每看著愛自己動情的女子,努力想回應半分,卻發現寒霜之毒早在自己心間築起一道巨大的冰牆,不容自己動情,更不容自己有愛。

寒霜之毒,毒在深愛時撕心裂肺,更毒在令中毒之人提不起半分情愛之意。

既然無法回應,不如放手如何?

陸天成想著柳無心的眉眼,心裡似針扎般微微刺痛。

昏暗的燭光伴著嘈雜的喊聲淹沒了陸天成的聽覺,他按著賭桌上的黑血劍,定睛看著色盅。

柳無心,若是我輸了雪姬,便放開你。

色盅落定,還未及莊家揭開,一霎時,坊間陰風大作,整個酒樓霍然坍塌。廢墟間站著名佩著黑色長劍的俊逸男子,他眼中殺意懾人,所過之處,如狂風過境,惡龍來襲!

定盅後陸天成便知道又押錯了。蠱中骰子落定,分明是一點。陸天成突然明白,什麼叫後悔。

譬如,他以雪姬為賭注,再譬如,放陸無雙去找柳無心。

陸無雙與柳無心回到武林盟時,高聳的臺階已遍佈鮮血。遍地是屍體,殺意漫天,卻不見來者。

猛然抬頭,高牆之上,素衣,玉面,黑血劍!

陸天成在武林盟裡已等了兩日,但等待太過無聊,便殺人。終於等來了陸無雙和柳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