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替代。哼,好一個玉人兒!
“過來。”
縭魅依言走到她的身邊,卻見方書憐站起身牽過他的手,走到梳妝檯前方讓他坐下。他忪怔地看著方書憐素手執起一把檀木梳緩緩梳過他的髮絲,她的動作極快,不多時縭魅的頭上兩個雙髫便已成形。
他愣愣地看著鏡中的自己,面如桃花,嫵媚天成,可是那頭髮梳成的明明是、明明是……
方書憐冰冷入骨的聲音突地在他耳邊響起:“從今天起,冷府沒有小少爺,只有小姐……”同一時間,一支銀簪斜斜地插入了他的髮間,尖銳的簪子尖端抵上了他的頭頂,彷彿下一刻那把簪子便可以直直地刺入……
在感覺到寒意升騰的同時,縭魅還感覺到了一股巨大的屈辱感,
他緊咬住下唇,死死地盯住鏡中那個站在自己身後笑靨如花,眼神卻極冷的女子。
良久,方書憐也不催促,只是指尖輕點銀簪尖端的花紋。只見縭魅放開緊咬的貝齒,面色恭順地說了一個字。
他說:
“是。”
作者有話要說: 現在摔得越狠,以後小受就越報復更兇猛
☆、再見情動(上)
一年後
滿園的牡丹迎風招展,大紅的顏色幾乎覆蓋了整個園子。兩名身姿婀娜、嫵媚柔弱的年輕女子身著水色煙羅紗裙,正相攜在花園裡款款而行。那兩名女子不停地整理著妝容,一路搔首弄姿。
就在她們走到花園的中心時,那一頭走來一群人。只見一干丫環僕婦簇擁著一美麗女子而來,那女子一身大紅色繡牡丹金絲扣衫裙,頭梳美人髻,發插百羽夜光釵,眉心垂下一枚血紅色雞心石,妝容華貴,姿態雍榮端莊,一派高貴氣質。女子正是方書憐。
那兩名女子一見著她竟像是老鼠見了貓一般,瑟瑟發抖地跪到冰涼溼潤的小徑上齊聲道:“語兒(喬兒)見過少夫人。”
方書憐並沒有看她們,目光直直地掠過她們轉而投到了她們身後的那片牡丹花叢中。那花叢繁茂,微風輕拂間,隱約可見那花朵擁簇之中有著一個若隱若現的藍色身影。“去,把小姐請出來。”方書憐雙眼微眯,語調浸寒。
“是。”
立於一旁的綠茵立刻上前撥開了開得正豔的牡丹花,只見那牡丹的掩映下竟是一個生得極為漂亮的女娃,只是那女娃如白玉般的脖頸處突兀地有些突起。那分明是個男孩!!
他正蹲在微微溼潤的泥土上,手中拿著一把小鏟子,烏黑的髮絲因為汗水的浸溼而緊貼在他光潔的額頭上,他面色緋紅,汗水點點,衣衫上一片泥濘髒亂。他的下巴削瘦,眼睛卻明亮堅毅,任誰見了都忍不住生出一股憐惜之情。他一抬頭便看見了立在不遠處的高貴女子,眼裡飛速閃過一絲不明情緒,低低地叫了一聲:“母親。”
方書憐見他並不起身卻也不惱,蓮步輕移至他的身旁,嗓音柔軟卻透著一股沁人骨血的涼:“花園裡的雜草可都除完了?”
“除完了。”他的嗓音極低,帶著並不明顯的磁性,好聽得雌雄莫辨。
“那……那是怎麼回家事?”她纖指一指,眉梢輕挑,凌厲頓顯。
他抬頭望去,只見一處並不起眼的花圃裡,白中帶粉的花正以垂垂老矣的姿態掛在花莖上,看上去有幾分凋敗。
“那是……凋謝了……”
“喔?是嗎?”她眼波一凌,語氣裡帶了幾分凌然,“那可是夫君最愛的醉棠星!你居然旁它破敗至此,就罰你今晚不許吃飯,去給我將祠堂上下全部擦一遍!”
他並沒有反駁,彷彿這樣無理的懲罰早已是家常便飯。
“是,縭魅知道了。”他收好小鏟子低著頭起身向花園外走去。
然而就在他轉身走出去的那一剎那,身後突地傳來一個帶著幾分諷刺意味的女聲:“啊,對了,放心吧,今晚夫君回來,我會告訴夫君你身體不適,不便出席的…”
他的身子猛地僵住。
冷無缺……他要回來了?
方書憐似乎對他此時的反應極為滿意,溫婉地笑了笑便又在眾人的簇擁下離開了花園,而那兩名分別叫做“語兒”和“喬兒”的女子鄙夷地看了他一眼,丟下一個冷冷的“哼”字便跟上了方書憐。
縭魅就這麼愣在原地,腦子裡不停浮現的是初見那個是他“父親”的男人的畫面。
當初冷無缺去了潯山,一個月後並沒有回來,而是一直在那裡待著直到現在滿了足足一年。而董逸是在冷無缺本該回來的那天同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