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喜歡,他不曾給予回應,心中只念一人。
青州相隨,西翎求妃,啟定守城,皆是為了年幼時的一句頑話,或許還有一些道不明的情愫,以及心中想要相守一生的渴求。
現在看來,似乎事事遂願,可又事事不得圓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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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宮之中,亭錦憶不可能不徹查太上皇病逝原因,燻爐中發現的藥材是宮裡所沒有的,太上皇駕崩之前只有與寂青苔獨處一段時間,是誰下的手亭錦憶心中清楚。
亭錦憶面色陰暗,下令把那日所有見過寂青苔出入東琛宮的人全部秘*死,袒護之意尤其明顯。
便有坊間暗傳,啟佘帝為登皇位,弒兄殺父。
勝者為王敗者為寇,自古勝敗定天下,史書如何評寫皆是後人的事,亭錦憶渾不在意。
後宮開始動工建造宮殿,用的材料傾盡大乾國力,萬物只求精美奢華,萬數工人連夜趕工。
大乾國力強盛,亭錦憶只建一宮,已引來無數大臣紛紛搖頭嘆息。而後宮佳嬪,則暗中猜測是何人才配得上入住此宮。
樓照臨心中清楚,亭錦憶是想效仿漢武帝金屋藏嬌。藏的那人,必是人中龍鳳。
細雪鋪地,傘面上覆了薄薄一層,天地與寂青苔一身白衣連為一體。他抖落衣襬上的細雪,又站了片刻,抬步往回走。
只是想來看看,也僅是看看而已,這個原本勉強可以稱之為家的地方,原來是和自己沒有關係的。
無論是師傅,或是自己以為是父親的人,都把自己當做棋子,一個為報復,一個為自己,皆是不懷好意。
街上行人漸少,寂青苔把傘沿放低,走到拐角處,突見地上有一行極淺的腳印。
自從南宮家被抄以後,原本住在安泠衚衕裡的人家都搬了出去,此處也不再有人來,更別提在這種天氣裡還有人在此處閒逛。
寂青苔順著腳印望去,枯枝橫長,是那個他曾與亭錦憶一起種過梅花的小院。
亭錦憶白色錦袍,領口袖口處用深色繡了龍紋,腰帶白玉鏤雕雙魚式香囊,頭髮用碧玉冠束的一絲不苟,可那渾身逼人的貴氣,卻與這個破敗蕭瑟的小院格格不入。
院子裡那幾個坑被雜草掩蓋,此刻又覆上細雪,倒比無雪時多了些意境。
寂青苔推開歪斜的門,隨著吱呀聲響起,裡面的人驚愕回頭。盛滿戾氣的眸子落在身上時,不知不覺間輕柔下來,亭錦憶無話,看他跨過門檻,四目相接。
☆、第七十三章
寂青苔推開歪斜的門,隨著吱呀聲響起,裡面的人驚愕回頭。盛滿戾氣的眸子落在身上時,不知不覺間輕柔下來,亭錦憶無話,看他跨過門檻,四目相接。
他記得這個地方,是不是意味著,他也記得南宮詞這個人……
呵,就算還記得又能怎樣,他現在只能以寂青苔的身份,來面對他這個同父異母的兄長,也是自己曾經傾盡一切想要幫助的人。
寂青苔走近,端的是一向的淡然冷靜,“皇上出宮來這種地方做什麼?”
不管事情變得如何,他總能這種波瀾不驚的調子問出最平常的話。
退去初時的驚喜,在聽到這句話的時候,兜兜轉轉,似乎什麼也沒有變,又什麼都變了。
想要拉開兩人的距離,只需要“客氣”兩字。因為只有最陌生的人,才會盡到一切禮數,不論情感。
亭錦憶的眼神變得深沉,眼中光芒似隕未隕,語氣控制的極好,幾乎聽不出情緒,“來等一位故人。”
“每年小雪,我都會來這裡,我想如果他還活著,就一定會來這個地方,等我。”亭錦憶肩上落了雪,眸子越發深邃,“為何不告訴我,你就是他?”
桐柳衚衕因了九年前的慘案一直無人敢住,就連路過時都要刻意避開巷口。能夠步入此巷的人,只有還活著的南宮家的人,而會走進這個院子的,只有對這裡留有記憶的南宮詞。
從寂青苔一踏入院子時,亭錦憶發現許多事情都有了解釋。
他曾說,九毒鴆是用在一個害他家破人亡的人身上,害南宮詞家破人亡的人正是當初下令抄了南宮家的皇上,這也解釋了為何在他攻入皇城之時,寂青苔做的第一件事是進東琛宮刺殺皇上。
南宮詞曾經許諾過,待將來會幫他奪得皇位,推他為王,所以先前不論如何羞辱於他,寂青苔都不曾離開半步,守的是誓言,而非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