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紀,應當過了弱冠之年。
“草民李於庭,請問大人是?”
“沈信然。”
李於庭,抬起頭直視著眼前有些肆虐的眼,這個人是沈信然,他不是在做夢吧,雖然這人年齡並不比自己大很多,但是他從小就打從心裡崇拜這個人,擁有那樣一張嘴,是天底下所有廚子都夢寐以求的事。
“我只問一件事,你如實回答便可。”
“是。”李於庭頓時呆在那裡,等著沈信然發問。
“若霖哥何時走的?”
“大哥?沈大人認識他?”
“你是誰?”沈信然皺眉,大哥?他還以為若霖哥只有一個弟弟呢。
“李若霖是我哥哥。”李於庭看見沈信然依然疑惑的眼,補上一句,“同父異母的哥哥。”心裡不禁不自覺的悲哀,他從小竟不知道自己還有這麼一個哥哥。
“他何時走的?”
“昨日。”
“回京城了?”沈信然顯出喜色,昨日剛走,要追還來得及。
可是李於庭卻搖了搖頭,“他沒說去哪裡,只是告訴我,半年後他定會回來。不過——”
“有話直說。”
李於庭又昂起頭,面對自己尊敬的人,儀表得宜:“大哥應當不會回京。”話音剛落,便看見沈信然那張陰霾的臉,好像自己說錯什麼話,急忙解釋:“大哥在宮中十年,如今離宮,回京也進不了宮,除了皇宮他也沒有可去之處,我想不出大哥回京做什麼。也許爹爹去世對他打擊太大了,那天我都聽到他的哭聲了,也許不想觸景傷情,便走了。”
“你說你聽到他的哭聲?”沈信然大驚,在他的印象裡,若霖哥從來只會無聲的流淚,“他在李家這段日子發生何事?”
“大哥照顧了爹爹好多天,最後,爹爹就走了。”李於庭說到這裡終於露出悲傷,爹爹病了幾年了,能熬到今日連大夫都說不容易。
“如果半年後他真的回來了,無論用什麼方法,你都必須留住他。”
“草民明白。”
“告辭。”沈信然一個轉身,立馬疾步步出李家,對身後李於庭的叫喚無動於衷。
踏出李家那一刻,沈信然終於害怕了,從小,他就沒怕過,偷食不怕被追不怕被打,對那些高官廚子冷言拒絕他也沒有怕過,那十年的夢境他沒有怕過,甚至於那樣過了十年他也沒有怕過,因為他有信心,他會找到那個人,可是現在,他該去哪裡找?丟失過,得到過,因此令他更加患得患失。沒錯,若霖哥回京定進不了宮,天下之大,他該去哪裡找,就算若霖哥回京,偌大的京城,他無親無故,要找他也不易。真應了當初自己那句話,一朝離別,再相聚,談何容易。
可是如今只能先回京,他無法在這裡等上半年,無法什麼都不做,他相信,若霖哥定會回京,若霖哥不會丟下自己。
此時的李若霖,立於船頭甲板之上,一雙眼迷濛的望著眼前朦朧的海天一色,水波柔情密語般向天邊湧動,那裡有什麼秘密呢?眼下清澈透明拍打的浪花,那樣的不羈,讓他的心起了一點點漣漪,人生起起落落,終會塵埃落定。抬頭望著天邊水天一線,天的明淨,水的柔情,他從來不知,江南這麼美呢!美得不真實,如同老天給予的愛,美得不真實。
信然,你在哪裡?
“李大哥,風大,進來吧!”
李若霖轉身看見少年冷漠卻不失溫度的臉,覺得既矛盾又偏偏再合適不過。回頭迷戀的望著天邊,揚起一抹笑容,衣抉飄蕩,在這浩渺的水天一色中,那份笑容毫不遜色,那是一份追求,重生的追求,等待一份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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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此恨不關風和月(玉樓春系列) 正文 第四十章
作者:素色塵
“李大哥,照這船的速度,得一個多月才能到京。”
“無妨。”他還沒想好該如何,所以才走了水路,回到京城,應該也見不到信然,只是想離得近點,“你們是否有事要做?”
“沒有。”
“冕夜,你們以前是做什麼的?”
冕一愣,不知該如何回答,倒是一旁的夜睜開眼睛吐出兩個字:“殺手。”
李若霖駭然,這麼小的孩子去當殺手,不禁問:“為什麼呢?”
“爹孃都是殺手,自小這便是我和哥哥的願望。”
“那如今呢?”
“如今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