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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部分

上下人數眾多,若無足夠的頭緒,很難揪出混入其中的奸細。

聶抒墨的突然停下腳步。風輕拂而過,吹起聶子鶯幾綹散落的髮絲,聶子鶯伸手將散發隨意拂到耳後,低垂的雙睫微微動了動,益出一道輕若似無的嘆息。

一瞬間,聶抒墨眼內只有靠湖而坐面帶些許憂愁的青衣男子,他的輕嘆聲隨風吹入了聶抒墨耳內,他在煩惱什麼?聶抒墨頓時起了對眼前這張俊逸惆悵的臉下所藏心事的窺探之心。“你怎麼沒在房裡?”

聶子鶯聞聲望去,聶抒墨臉上依舊一副不帶任何色彩的表情,聶子鶯只覺得陽光下的聶抒墨有些奪目,綻放著令他無法移開眼的光彩。聶子鶯凝望著他,與聶抒墨兩兩相望。

聶子鶯想起從前的那個夢,夢裡有花香,有鳥鳴,風過,捲起地上的花瓣,而聶抒墨就站在不遠處看著他。

如果聶子鶯沒有在哭,這樣的情景,定令他嘴角快樂的上揚。

如果聶子鶯沒有難過,這樣的情景,定令他一顆心綻滿幸福。

似乎身後,微微拂動的風,都顯得悽楚。

可惜,聶子鶯已不再是從前那個單純的孩子,什麼都不懂,只會傻傻的,一看到聶抒墨,就會益出快樂與滿足。

不管是誰傷害了誰,封塵的記憶都在彼此的心裡留下了化不開褪不去的傷,聶子鶯清楚的明白,聶抒墨不再是他心目中一往如昔的那個人,聶抒墨變了,他也變了。

聶子鶯想,也許,這就是宿命了,無論曾經他多麼不相信宿命。這真是件令人心下無比惆悵的事。

聶子鶯就這麼愣愣和聶抒墨對望著,在聶抒墨冷然的眸光中,聶子鶯似乎看到一抹柔軟之色代替了之前犀利的鋒芒,使他綻滿冷意的雙眼覆上一層細薄的溫暖,令聶子鶯驀然感覺自己正被他溫柔的看著。

聶子鶯心下的惆悵在那片暖色下一點一點瓦解,柔風拂過他的面頰,他的臉上顯出一種無比干淨明亮的笑,黑亮的雙眸漾著微波,唇瓣未啟笑先浮,笑容如漣漪在臉上漫延。

聶抒墨看著他,不自覺為他所惑,那一瞬,他有些亂了心跳。但很快,發現自己異樣的聶抒墨又變回最初冷酷的模樣。

聶抒墨眸中的柔軟已不復存在,聶子鶯臉上的笑一下褪去,眼眸暗了暗,一定是他看錯了,聶子鶯消極的想,他怎麼可能對他露出那種溫柔的眼神。聶子鶯心裡想的發酸,這果然是他一時的錯覺。

聶抒墨的聲音依然那麼清冷,“你怎麼跑出來的?”

聶子鶯黯著眼眸,“我見門口的人不在就出來了。”話才落,手臂上忽然傳來一陣力道讓他一下被拽起身,聶子鶯抬起頭,對上聶抒墨銳利的雙眼。

聶抒墨凌厲道,“撒謊。”

“沒有。”只能算是半假半真吧,昨夜他出門的時候,門外確實沒人看著。

聶抒墨質問著他,“幫你的那個人是誰?”

聶子鶯誠實道,“我不知道。”

這句實話,在聶抒墨聽來卻變了味,認為聶子鶯在為那人遮掩。

聶抒墨神色一凜,拽著聶子鶯一路走過曲折的長廊。進入一間陰冷的石室後,聶抒墨甩開他,一時收不住力道,聶子鶯不禁倒退了幾步。

聶抒墨朝聶子鶯逼近一步,說道,“知道嗎?百里惜就被關在這。”

“百里惜?”聶子鶯止住腳步,淚眼婆娑,“你抓了百里惜?”

聶抒墨輕釦了一下石壁上的機關,隨著石壁的開啟,一個渾身是傷卻仍舊帶著一絲微弱氣息的男子出現在聶子鶯眼前,他身上的衣袍血跡斑斑。

聶子鶯聞著讓他幾乎發瘋的血腥味道,瀰漫著陰森鬼魅的氣息,撲上前,叫著,“百里惜,百里惜……”

但回應他的只有百里惜一副空洞的神情,百里惜甚至連眼睛都沒有抬一下,彷彿聽不見聶子鶯的聲音般,而對他不理不睬。

聶抒墨道,“他服毒,毒啞了自己。”

聶子鶯只覺喉嚨一緊,“為什麼?”

聶抒墨冷笑道,“大概是怕熬不住刑求。”

聶子鶯身體一顫,眼泛淚光,與百里惜之間的回憶猶如漩渦般湧現,那雙溫柔含笑的眼睛,猶如黑夜中的星辰浮現在他眼前。“你刑求他?”

望著聶子鶯慘白的臉,聶抒墨眼眸幽暗蕭瑟。百里惜混入漠北在先,經過刑求仍問不出什麼,加上聶子鶯又特別不安分,不知和誰竄通打暈看守偷跑出去,聶抒墨此時怒氣漸漸勃發,決定乾脆當著他的面弄死百里惜,一則解他心頭之氣,二則順道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