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班。”
言下之意,聶子鶯最晚只需忍受到明日午時。
這一夜,聶子鶯都不知道他是如何度過的,從未發現時間如此難熬。
房外傳來陣清脆的鳥鳴,縱使房內沒有一絲光,但依然可以讓人知道已經天亮了。待在一片黑暗中,聶子鶯無法判斷究竟是什麼時辰,只好仔細聽著外頭的動靜。
房間內,白天與黑夜是沒有差別的,聶子鶯躺在床上等候著午時交班的時刻,這個地方他一刻都待不下去。
忽聽門外一陣恭敬之聲,“拜見教主!”
“開門。”
聶子鶯朝床裡退了退,很快就發現不妥,急忙跳下床,也不知該藏身何處。最後,聶子鶯不得不再次退回床畔。
“少爺,床底下。”
聶子鶯沒作多想,飛快地鑽進床榻之下。
聶抒墨站在門口,一襲繡銀紋的黑色長袍,烏黑的頭髮隨意束起,微微飄拂,身影非凡。隨著他的進入,終於給房內添了絲光線。一進房,瞧見桌上未動的飯菜,聶抒墨皺了下眉,又很快恢復了常態。
走近床前,聶抒墨淡問道,“為什麼不吃飯?”
聽到熟悉的冷淡問話,小雙道,“不餓。”
聶抒墨哼笑一聲,“逃跑不成,就想絕食嗎?”
小雙動了動身子,半撐起身道,“死了也好過這樣被關著。”
聶抒墨眼裡帶著冰冷的警告,說道,“就算是硬塞,我也會讓你吃下去。”
小雙語氣漠然,頂撞道,“塞幾次,我就吐出幾次,你這麼不近人情,總有天你要後悔的!”
聶抒墨冷冷的看了他一下,“那麼你呢?別忘了你身上流著我的血。”
小雙深吸口氣,心中暗叫不好,這句話怕是早已傳入床底聶子鶯的耳中了。
聶抒墨見小雙神情突變,說道,“子鶯,念及我曾經父子一場,這樣的懲罰已經很輕了。”
想到床下聶子鶯還在,小雙望了聶抒墨一眼,不知如何作答,就算聶抒墨不顧及,他也該顧及聶子鶯的感受,小心翼翼答道,“是,我知道了。”
聶抒墨喚人撤下桌上的冷飯冷菜,口氣依然保持冷淡,“既然這樣,那麼別再讓我知道你不肯吃飯。”
小雙滑下身子,平躺而下,說道,“知道了。”
聶抒墨沒久待,如來時一般,又匆匆離去,徒留下離去前足音的餘韻。
淚水從眼眶中滑出,輕輕地落到唇邊,味道鹹澀。
可是,聶子鶯笑了。
聶子鶯爬出床底,“小雙,告訴我,到底什麼才是真的?”
心中像是有千萬根刺著,嗓子彷彿被什麼堵住了,聶子鶯像是吃了一塊甜膩無比的糖後又咬了一口苦澀無比的蓮心,他的手緊緊抓著床攔,無力地趴在床邊,他後悔他所做的一切,經過漫長的歲月,爹依舊沒有原諒他?
“快走,離開漠北,永遠別回來!”小雙推了推床畔的聶子鶯,“難道你還不明白,我受的這些罪都是代你受的。”
聶子鶯想起聶抒墨,心裡越發難過。
沉默片刻,小雙道,“等出去後,少爺就去找凌公子罷,有他陪著少爺,我放心。”
想到凌兮鳳,聶子鶯忍不住道,“當初他再三叮囑我不許暴露身份,莫非他早就知道爹沒死?”
比起聶抒墨,小雙較為偏向凌兮鳳,說道,“凌公子這麼做無非也是為少爺著想。”
等情緒稍微平復了些,聶子鶯斂起眉,低下頭,並沒把自己現下的處境告訴他。百里惜不在了,還有誰能幫助他離開這裡?至於那個神秘女人,他一點都不瞭解。
孽情之啼鶯(父子3P) 70
一湖靜水在陽光之下泛著柔光; 湖旁種植的花草,散發迷人芳香,陽光照在聶子鶯清瘦的面頰上,如白玉般的肌膚透著柔潤的光輝。離開小築後,聶子鶯抱著膝,坐在湖邊的石塊上,嫩青色的衣襬隨風搖拂,發愣地看著清澈的湖面。
他給不起小雙富貴,但他能盡最大的努力,護得他周身安全。如果承認他才是真的聶子鶯,可以了嗎?聶子鶯此時愁滿心扉,憶起往昔,心上益滿不復的往事。
聶抒墨剛剛前去南院,卻撲了個空,問了一干人都不知道房內的人何時不見的,門外的守衛只說後頸一疼,其他的就什麼都不知道了。看樣子他跑了,聶抒墨暗中觀察過他,可以肯定他不會武功,那麼答案就只剩下一個,有人在幫他。聶抒墨心情不佳的在漠北內信步,漠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