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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部分

在我臉上的涼涼的,然後是比火還灼熱撕心裂肺的痛楚。

“啊!!”

一天,還是兩天,什麼都不知道,等我有了點知覺時,指尖傳來的是泥土溼潤冰涼的觸感。耳邊有細微的水打落什麼東西的聲音,叮—咚,叮—咚的連綿不斷。

巨榕後的天空蒼白的像要哭出來。陰雨來臨的前兆。

我慢慢地爬起來,腰上的天鱗劍險險的掛在了樹枝上,有些許風過就晃了晃想掉下來,劍身的玄白閃閃發光。伸手去夠落在我腳邊的劍鞘,看了眼自己的身體,痛楚從四肢百骸一點點滲進來。

捉起身邊的石頭去扔,劍掉下來的時候整座山已經蒙了濃重的陰影。山底的春天似乎剛來,春寒料峭。一路荒無人煙。

我不知道自己摔了幾遍,爬起來幾遍,喉嚨被火燒一樣發不出聲,腦袋昏昏沉沉,眼前一花一白。真的爬不起來時,我伏在地裡盯著的水窪看,裡面那張醜陋到極點的臉,腐蝕過的面板摸上去坑坑窪窪的,還有點血紅,但是我感覺不到痛,真的,一點也不痛。只有手指戳進地裡的銳痛讓我覺得我還活著。

我好恨!我不甘心!

爬過的山泥尖石上血跡斑斑,見到草藥就吞下去,把那些嫩草一把一把的往嘴裡塞,我的內傷很重,五臟六腑都應該受到損傷,但是我四肢還在,我的眼睛還沒有瞎掉;我還能動!

直到兩條虛軟的腿撂倒在地上,我聞到了跑到嘴裡的草有血的腥味,噁心得我想吐,但除了乾嘔我什麼也吐不出來。

我要活下去!我還要找到雲川哥,我還要去找雲丫頭,我還想知道很多事情,我不想死!

土神廟

江南霏霏細雨,風斜煙暖。

等我尋著小路偏巷跌進一間破廟的時候,泥巴濺了我滿身。我很累,很餓,蜷縮著靠去稻草邊直接躺下去,頭昏昏沉沉的,到最後我也不知道是睡過去還是昏過去。

微微睜開眼睛時,夕陽的光從破了的牆孔灑進來,把那尊佛像踱上了層金光,乾澀水腫的眼看過去竟有神聖的溫暖感。

大概睡了一天一夜。

視線還沒清晰過來,雞的香味一絲一絲鑽進鼻孔。

一個穿著東一塊破布,西一塊破布縫接起來衣服的女人蹲在離我不遠的地方,滿嘴油汙,毫無食相可言。見到我望過去,那女人往後閃了半步,那隻雞又往她身體的方向收了收。蓬頭垢臉的,連眼睛都看不清楚。

髒死了。

然後我又想大笑,我有資格說別人髒?看看自己,衣服磨損得已經看不出原貌,又髒又臭,和她一樣,不,比她還髒,還醜陋!還偷偷摸摸的甚至連大道都不敢走!我不知道隱岄宮的人走了沒有,也不知道會不會有哪個人從角落裡蹦出來認出我給我背後一刀,想殺我的人肯定不會比葉月樓少。

正邪不容。

這是誰帶給我的!呼吸難受,胃脹痛的絞起來,腹部空空如也。我閉眼去靠著後面的木柱,呼吸沉得像整間廟都有迴響。

餓著的時間似乎每分每秒都被延長。那個女人好像已經走了。

有人在慢慢靠過來,我閉著眼死死抱住那把劍。有陰影壓下來我就把劍刺了出去,一聲女人的尖叫幾乎把我耳膜刺穿,嗡嗡的響不停。

身體跌在一邊,高高低低反反覆覆的燒不知道幾次,頭脹痛無法形容。虛軟的手根本無法用力,沒有刺中也是意料之中。我有點認命地閉著眼等著可能來的一切。

空氣安靜的沉重。

沒有人來給我一刀或者給我一掌,我還沒把那些急促的氣緩過來,一隻手推了推我的肩。雞的香味更加濃。

還是那個女人。我爬起來看她想幹什麼,她把一隻雞遞了過來,不是我見到那隻,完完整整的。

“給我的?”

那個女人的眼神怯怯的,亂亂糟糟的頭髮下目光閃爍不定,把雞塞了過來就往後蹦的老遠。

我聞了聞,看了那個躲一角落去的女人就吃了起來,反正怎樣都不會毒死我,這樣的食物對於現在的我來說簡直就是山珍海味。

深夜,我的高燒已經退了不少,迷迷糊糊覺得熱。覺得不對勁反應過來的時候身邊的稻草已經起了半人高的火。

我立即跳起來從還沒燃著的一條間隙跑出去,橙紅的火苗囂張的張著爪牙。

稻草繞著我被圍成了一個圈的形狀,那個女人在一邊拿著根燃著的木東歪西歪的跳著,瞳孔裡火光亮的攝人。

她突然朝我衝了過來,那支火棒火燒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