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想幹什麼?
反正他隱岄宮大計是數之不盡,即使有吞掉朝廷的狼子野心也不奇怪,既然雪柳被纏住,手下的兩個弟子就不是那麼難對付,應付掉之後我直接去了汴梁城。
畫舫凌波,房肆九樓,比起懸河邊的離苑,到了這裡我才有一種真正的熟悉感。
怡風宅很安靜,望進去就幾下人來往,連以前來來往往拜訪的人也沒有見到,一問才知,雲川哥已經搬去了碧華庭。
歸雲谷離段家莊就半天車程,剛好是城南城北,中間還隔了個嘆息湖。今天他才從歸雲谷回來。
我只是來看看,也沒想去見他,在客棧欄上望過去,一隊子人裡我看見了個熟悉的面孔。
鍾天皓?
段二叔死了自然是雲川哥接手,鍾天皓混在歸雲谷人裡面搞什麼東西?他站在門口往汴梁城口的方向望了眼,神色黯然的跟著進屋。
一杯燒酒下肚,暖了肚,傷了髒。
晚上枕在手臂上睡不著。
完全一點聲音都沒有的,一個陰影就慢慢覆蓋了下來,我下意識捉住身邊的劍。
小小的一個陰影過了來,我橫劍一擋,從床上翻了下去。
面前的人身形被黑暗勾勒了出來,勁瘦挺直的身姿,與我相齊的高度,黑得融入夜裡的烏髮。
我怎麼可能會認不出這個人!
“你是小穆?”
昨天才見到雪柳,今天就是葉月樓,我前世肯定是毀了隱岄宮什麼,否則今世怎麼會睜眼閉眼都和這麼個邪教糾纏不休。
我咬牙道,“我不是。”
“我認得你的聲音。”
“請你出去。”我寒著聲說,我真的不想見到他,一秒鐘都不想。
“你就是小穆。為什麼不承認?”
他把右手舉起來,我立即一轉身站到桌子後面。我拼盡全力活過來不是為了給他再殺一次的!他沒有資格這樣對我!
“好,我是,你說我是我就是,那我是又怎樣!再殺我一次?!”
“小穆……”
“不要叫我,我不想聽到你說的任何一句話!不是來殺我就請你出去!”我能在一切人面前偽裝,但對這個人,我做不到,我發現我一點也做不到!我緊緊捉住桌沿,吼道,“滾啊!”
沒有點燈,空氣寂靜地沉重。
我沒有抬頭,地上的影子移了開,他把手收了回去。
“我沒有想過會傷害到你。”他道,然後地上連影子都不剩下。
我推開那張桌子,杯子磕磕碰碰,然後掉到地上,吭的一聲劃破寂靜。
一地零碎,兩手茫茫。
汴梁城
汴梁的夜總是很黑,和風霽月。
夜晚的攏翠樓的字牌在火紅的燈籠旁邊有金沙的鱗光。我停在它的大門對面。
門口的姑娘搖著小手帕,豔麗的衣服一個比一個單薄。
我還沒走過去老鴇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