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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部分

“石家老太死了,兩兄弟爭財產爭的頭破血流,就破了家,兩姑娘都被賣青樓還債去了,作孽啊,那石大小姐聽說還曾是許給段家的媳婦呢!這忙沒幫上,婚消掉了,現在財都流段家去了。不過也沒什麼好說的,這大戶人家的男人嘛,都這樣,嫌人家配不上了唄。”

……

碧雲庭的夜晚燈火通明。

段家的人歷代神位都放在東廂的一間房間裡。無論怎樣,段大叔和段二叔都是把我當兒子一樣關心的人。我感激他們。

拜了三拜,擦了擦牌位,我就潛出去了。

書房的門關著,有談話的聲音。一個陌生的男人的聲音和段雲川的聲音。

我溼了個窗紙去看。一個便服的男人滿身威嚴的官氣。

陳林,我的大腦瞬間過去了這麼個名字。

果然空穴不來風。

談的內容都是些生意上的珠寶啊綢緞之類的什麼東西,我沒聽進多少,我看著的是那個男人後面站著的那個只剩下眼睛的影衛。下午我進了那些人的房間,沒有人,也什麼都沒有留下。乾淨利落,謹慎的很,但越是這樣,越是證明有問題。

我老頭子以前就說我的直覺像動物一樣準,而事實沒有錯,那個男人給我的感覺就是下午的那個帶頭人,而那個帶頭人給我的感覺有點熟悉,偏偏我又想不出是誰。

那雙眼睛看了過來,我立即往一邊躲,那個人太警惕了,我根本就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腳步聲在屋簷上嚦嚦的響,我幾個起跳離了段家的房子。那個男人窮追不捨。

混蛋。

我罵了聲拔劍去擋背後來的刀,我什麼秘密都沒有聽到好不好!

他用的是刀,刀法並不奇快,但是勁道十足,每擋一下我的手臂骨都像被他震麻了一樣,不是天鱗劍質地夠好,估計現在都是一截截的廢鐵了。

那人的臉看不見,也不知道他什麼想法,一個錯開後短暫的對峙,他突然雙手握住刀柄,急促跑過來,刀身在月光光照下光芒刺眼。無形的壓力。我瞧著他的腳步,不知道是躲能不能躲開,也不知道擋能不能擋住。

我後背都是汗。

有人一腳把我踹下了屋簷。

我足足愣了半好幾秒才吐吐進了嘴裡的幾顆沙塵。

連忙轉頭一望。

時間像停了一樣。

刀堪堪停在罄兒的頭上。

碧華宅

罄兒甚至沒有拔劍,剛才的刀氣震得她的額髮撇向了兩邊。

四下寂靜,那個黑衣衛的目光幽深鋒利。短短几秒,一個轉身便沒了蹤影。

罄兒連瞥都沒有瞥我一眼就準備走。

我迅速爬起來衝到她面前,怒道,“誰要你救我!回去跟葉月樓說,叫他別再跟蹤我!”

“你不能命令我。”

“是,我是不能命令你們隱岄宮的人,但是命是我的;生也好,死也好,我的事不用你們隱岄宮管!”

“我會轉達你的話,但是,”罄兒神色平靜道,“總有一天你會後悔的。”

海天之色的裙角倏而遠去。我怎麼可能會後悔?!

傳出訊息說段家和朝廷已經達成了綢緞供應和珠寶供應的買賣時,離他們商談那天不過時隔一天。素聞朝廷幹這種生意都要經過多重審慎,這次還真快得離譜。

段家也為這個生意開足了派頭,傍晚就設了大宴請陳林他們一行和其它在汴梁行市上頗有臉面的人。

舞傾城那老妖婆居然大搖大擺的跟在段雲川身邊!

火紅的硃砂,火紅的唇,火紅的衣服。

媚眼如絲。

我胸口堵得厲害,段雲川這個人已經變到哪種程度,我已經無法估計。

我離開混進的人群,去透透氣,原本想來再認一下那個黑影衛,但他沒來。

碧雲宅花草很多,比起怡風宅,這邊更適合安享晚年。風一過,連空氣都帶上了草的清新。

偏偏有人不讓人安寧。

兩個大腹便便,一看就是大商大胄的兩胖子一邊走一邊低聲嘀嘀咕咕,看樣子像是剛解完手,表情一驚一乍的。我靠樹上懶得動一下。

“……都說那丞相養了好幾千個黑影衛呢,不是想謀權禪位是什麼?”

“你可別說,當年那御前帶刀侍衛好像就那黑影衛出身的,可是受寵的很!當年像是要追捕那公主不是帶著一群人追到隱岄宮去了麼,有去沒回啊,聽說皇帝就是受那江丞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