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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鴆羽捂住胸口,只覺喉嚨間也開始火辣辣地疼痛,不斷有腥甜湧來,口中已是血腥濃重了。

他已脫身了,不過今夜出不了城,還得尋個地方安身。

清冷的街道本是無人,這會兒倒是出現了個黑影,不知他從何處來,又要到何處去。只見他步行不穩,每走一步也艱難,行得緩慢,朝著前方走著。

鴆羽也不知走到了何處,只聽見這條街還有人聲,抬眼一看,不過是個花樓還在大開著門。裡面明晃晃地亮著,人多笑鬧,身影穿梭,都這個時辰了,也只有花樓還在迎客了。

也不知是那光亮才刺眼,還是他胸口的灼燒太疼了,此刻他只覺眼前恍惚了,身子也無力。前方的路在哪兒他也難分清了,走了幾步就乏力,胸口不止疼痛,他連氣息也不穩了,只感到喉嚨間血腥太濃,窒息感襲來,叫他難以呼吸。

鴆羽走在前,不止那花樓裡這時走出了一人,隨後一輛馬車到了那人面前。那人上了馬車,車輪滾動了,正朝鴆羽駛來。

他已快沒了意識,身後的馬車離近了他才曉得有什麼在後頭,恍然間回過頭,正要避開馬車。不料胸口猛然灼痛,令他呼吸不暢,一時間眼前就黑暗了,身子倒下,貼著冰冷的石板。

那馬也像是被驚住了,發出嘶鳴,趕車之人見狀,拉了韁繩,安撫了馬匹。

趕車的人本以為前面的人要讓道,沒想那人就這麼倒在馬車前,現在好像是不醒人事了。

“出了何事?”馬車停了一刻,車中之人自然要問話了。

“回稟主上,有人暈倒在車前,擋了路,屬下這就去清理了。”趕車之人說完,裡頭輕微應了一聲,他就下車去了。

來了暈倒之人的身旁,剛翻過他的身,就見了血腥然滿的胸前,那嘴邊還在溢位鮮紅。心知這人是受了內傷,而且還是極重的內傷,才會昏迷在此。

剛才就察覺了血腥之氣,沒想真是這人身受重傷,昏倒在地。

他本可以將這人扔在一邊,但仔細望著那張面,摸手下觸碰著的身子骨,就知該如何做了。

所以,他將人抱回車身前,恭敬言道:“此人傷重,主上可要瞧瞧,這傷不醫治他就難活了。”

鴆羽雖然昏到在地上,只是眼皮沉重而已,腦中還有一絲意識存在。被人抱在懷裡,耳邊在聽人言說此話,胸口一陣翻滾,口中鮮血更多了。

那人話語落了,身子被移動了,好似另一人摟抱了他。被人這般摟抱著,縱使他不願,也無能為力。

唇上有軟柔輕薄覆來,細細拭去血腥水溼,輕柔離去後。陌生的氣息貼近,軟柔落了他唇上,似乎輕啄了一下,又似乎拂過他的唇瓣。

他還沒來得及想那是什麼,耳邊只有灼熱的氣息,這氣息他熟識,方才落了他唇上。

“真是個漂亮的東西,是得好生醫治,不過怎會…………傷得如此之重?”男子之聲如玉石亮澈,也如冷泉冰霜,低沉的餘音中帶些戲謔笑意。

鴆羽一聽耳旁的話音,心下一震,詫愕了。

這聲音他熟識,聽過一回,在那幽暗的大殿裡。這人高高在坐,話語幾句,就擾亂了眾人的心神。

他知摟抱著他的人是個男子,卻不想這人是他的主子,枉生殿的權力者。

男子凝望懷裡的少年,修長的手指撫摸少年的嘴唇,指腹柔柔地摩挲著,感受著柔潤溫暖。

鴆羽的意識漸漸消逝,最後他完全沉浸了黑暗裡,也不知自己到底會被他的主子帶到何處去。

醒來之時,只曉得身子躺在絲滑軟柔裡,身下的觸感太冰涼了,也太清晰了,讓他不得不醒過來。

手指能動了,眼也不沉重了,手下摸著絲滑的褥子,眼環視著四周。眼前的一切都是陌生的,身下的床榻也是,舒適倒是舒適,不過他不習慣。

他動了動身子,抬了手,也想伸腿下床,怎知身上是光著的,一絲不苟。

怪不得身下的觸感那麼清晰,那麼冰涼,手下摸著的絲滑也軟柔無比。

屋裡寂靜著,偶熱微風劃過,身上更為冰涼了。床邊倒是放置了衣物,不過那衣物太過華麗,太過耀眼,每一處都精緻細膩,令他退縮了。這樣的衣物不適合他,他只適合黑暗,這樣的衣物太潔白了。

屋裡一直寂靜著,鴆羽試著動了身子,再看看那華貴的白衣,終是伸出手拿了過來。他不能不穿衣,不能就這樣光著身子。

拿得了衣物,他揭開了被褥,下了床榻。那身骨如竹挺俊,那膚色白膩如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