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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穆維蕭沒動:“到底還是有這一日,我就說他傻,傻透了,當初死心塌地跟了你去,怎麼說也不聽,他怎就不懂看看,你這種人的身邊如何容得下別人。”

邢文璽陰著臉:“我的家事輪不到你一個外人說長道短。”

穆維蕭哼了一聲:“是無甚可說,只望尊貴的邢二公子日後別後悔。”

邢文璽聽著這話與謝冕之說的幾分相似,不由有些發怒,真是什麼人都來對他指手畫腳,他後悔?他有什麼可後悔的!

再說邢庭傅,那日離了家倒想過去找穆維蕭,思量一會又覺得去了也沒什麼意思,便在街上閒閒逛了兩圈,待到腹中飢餓來到酒樓前才發覺自己身無分文,摸遍全身上下也沒個玉佩飾物能抵押錢物,於是無奈,心想當初不該聽邢文璽的話將那口棺材丟在老宅,否則裡面那些金絲摳挖出來也夠混段時日了。

惋惜的嘆了兩聲,覺得再走下去怕會更餓,於是便就近在街尾的那條河邊尋了個石墩坐了下來,一面發呆一面想著日後打算——自然,待到日落也未想出個所以然。

又坐了一會,見有一葉扁舟行來,至眼前方看清上面情景,一個長鬚和尚悠然划槳,一旁坐著一個小沙彌,手中提著燈籠。

邢庭傅認出那便是當初邢文璽請至府中與他誦經的一空和尚,於是招手喚了兩聲。

一空聽得聲音,划船過來,看到是他,合掌道:“施主緣何坐在此處?”

邢庭傅大致說與他聽。

一空見他落魄至此,可那一身風流紅塵氣卻依然如昨,心下暗想自己當初有負所託未能褪去他那凡人俗氣,此時正是機緣巧合可再續之,於是便邀他同回清涼寺。

邢庭傅正無處可去,見有個落腳之地,心下大喜,上了船便走。

於是邢庭傅便成了清涼寺的俗家子弟,帶髮修行。

起先一兩日他還覺得新鮮有趣,跑去戲弄那些粉嫩一團的小沙彌,將他們光溜溜的腦袋摸了個遍,但摸遍之後他便空虛了。

在寺中每日起早摸黑做早晚課,誦讀那些他一竅不通的經文,吃的又是青菜豆腐,不見半絲肉末,閒暇時與人打趣,卻被對方嚴肅告之誤打誑語,直將他憋的委屈至極。終有一日忍不住至後山蹲了一個下午逮到一隻兔子——還因這隻兔子不知被什麼咬傷了腳,跑動不便才入他手。

大少爺第一次自己動手烤東西,直弄了個外焦裡也焦,但無論如何這也是肉。吃幹抹淨回到寺中,身上的焦糊味還為散去,一把便被揪了出來,一空痛心疾首,深感此人墮落紅塵一身罪孽,帶髮修行怕是不足以使他悔悟。

邢庭傅猶在笑道:“前人有云,酒肉穿腸過,佛祖心中留。那肉去趟五穀輪迴之所也便沒了,佛祖卻是出不去的,師傅放心。。。。”直到一把大剪子落在發上,他還未反應過來,等一把青絲在眼前落地,他才嚇得跳了起來,矇頭蒙腦一路衝出了清涼寺。

於是邢庭傅這跟著和尚混飯吃的小算盤便消散在他短了一截的髮間。

但天無絕人之路,就在他胡亂四處晃盪時,看見一堆人圍在一座樓前觀望,不由好奇湊上前問了一句:“這是在做什。。。。”話音未落,當頭一個東西砸下來,在腦子反應過來之前已伸手接了下來。

四周頓時一陣譁然鬨鬧。

自國舅爺謝光旭告老回了永州,他府上大小事都成了城中百姓茶餘飯後最為關注的談資。比如這一日便有大事,喜事——謝三小姐要拋繡球招親。為何要這麼做?說是謝三小姐脾性古怪暴躁,任是什麼王孫公子富家少爺皆不入眼,抵死不嫁。如今已是到了年紀,再待在閨閣中怕要落人笑柄,國舅爺死勸活說,終得女兒鬆口,雖然這般選婿他並不認同,但終歸能嫁了,也便罷了。

邢文璽也知此事,不過並不關心,過耳便罷。但回到家中,季恬卻告訴他謝府剛來了人請他晚上過去赴宴。

邢文璽心下疑惑,這不是沒緣故的事嗎?

季恬吞吐半日,面色猶豫,邢文璽厲聲喝問,他才道出原委,原來今日接了那謝三小姐繡球的不是別人正是邢庭傅,兩家這便算訂了親。邢家的狀況謝家自然知道,但出言無悔,兼之他們更在意的是將女兒嫁出去,是個什麼人倒也不十分重要,於是便讓邢庭傅做了上門女婿。

邢文璽聽了沒有言語,靜默許久,他才緩聲道:“一條孤煞命也敢收?”

“謝家出了鳳凰,與龍為親,富貴至極,小小孤煞算得什麼。”

“很好,很好。”邢文璽抬眼間一股煞氣逼人,“他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