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的心終於落實了某些想法,一把抓住了臨花在他頭髮上的手:“少他媽做深情款款狀,有事你就不能一次說清啊?”
他急的簡直要吐血,其實只要臨花說,哪怕是撒謊,他都願意相信的,可是臨花總是什麼也不肯告訴他。
“亂七八糟的,我不知道芍藥是誰,我也不要歸她管,你趕緊送我回去。”
臨花的語氣很平淡,但是青君聞出一股不祥的味道,雖然他不願意承認,但是他還是覺得,哪怕自己被騙殘了,甚至被弄死了,他也不希望這個妖怪死了。
他有點傷心,覺得自己真賤,明明這個妖怪一直騙他的,甚至也沒有對他多好,但是他卻對這個妖怪死心塌地。
心甘情願地打掃洗手做羹湯,老老實實地跟他過日子,認認真真地籌劃未來,甚至把自己的一輩子都賭上了。
如果……如果臨花真的能騙他一輩子多好。
“我受傷很嚴重。”臨花沈默了一下,“保護不了你的。”他伸手幫青君正了正脖子的碧玉葫蘆,“這個玉佩帶好了,臨水向來說話算話,芍藥如果死了,你就捏碎玉佩,他會來救你。”
他無視青君的掙扎,把手指按在他的額頭之上:“我借你點力量,你好自為之。”
他的手涼的要命,輕輕搭在青君的額頭之上,青君便不敢動了,他感覺到了一股奇異的涼意從他額間散開,侵入他的體內,就是這麼一瞬間,他陡然發現他的視線開闊了,四目所及,天之高處,海之窮處,無所不及。
緋紅色的花瓣長毯急速而行,之前快的幾乎看不清,現在青君卻能看見很多東西,也察覺出這種目所窮極的快感。
碧海藍天,花如煙花,一切都顯得那麼緩慢清晰,他感覺血脈裡有一點微弱的震顫,極輕極輕,卻讓他戰慄。
這種飛翔的感覺,御風而行的暢快,他感覺到記憶深處一點點緩慢的復甦,像是很多年前,他也曾如此高處俯瞰。
那時候風雲在他指尖變化,他心隨意動,暢快御行,真正的年少輕狂。
他陶醉其間,臨花笑了笑:“懷念嗎?懷念就早點想起來吧。”他頓了頓,“算了,你還是不要記起來了,以後好好過日子吧。”
他果然是要離開的!青君想,抓住臨花不放:“你到底要去哪裡?”
青君討厭這樣的臨花,好像深情款款的樣子,讓他非常非常的不適應,他已經習慣了這個騙子騙他的樣子,實在不喜歡臨花這樣。
他也情願臨花慢吞吞一笑,站在高處,將所有人玩弄鼓掌之間,哪怕他也是那顆棋子,他也喜歡臨花那種意氣風發的風度。
因為那樣的臨花不會受傷,會一直高高興興的,活的很好很好。
“我騙你的。”臨花看了他一眼,歉然一笑,“我沒有懷孕。”
我就知道,青君木然著想,雖然這個事情他之前心裡已經有答案了,但是跟真的聽到,感覺還是差了很多。
他還記得那段時間,臨花正經八百的樣子,還會在深夜跟他討論女孩子以後要叫什麼,她們甚至還幻想過孩子像誰。
其實他大概也猜到臨花散佈這個訊息要做什麼,可是他真的很難受,他以為,他們感情再假,也能有一個結果的。
“你有什麼是沒騙我的?”青君慘然一笑,“啊,有一點嗎?”
過去是假的就算了,連現在都是假的,他不知道臨花想從他身上獲得什麼,他其實也不是太介意,但是顯然,現在臨花連騙他都不想了。
“沒有。”臨花還是很乾脆,“你猜的沒錯,從一開始這就是一個騙局。”
風裡傳出一股奇怪的味道,似乎是血腥味,青君嗅了嗅鼻子,低下頭才發現是花瓣的長毯上傳來的,粉紅色的長毯已經一半成了豔麗的紅色,他順著血源向上,才發現那是臨花身上的。
只是因為臨花穿了一身黑,所以他沒有發現。
“你怎麼了?”青君大驚失色,那麼多的血,簡直讓人害怕,他嚷嚷起來,“傷口在哪?”
臨花很輕鬆地掰開他的手指,往後退了兩步,長風當空,他漫步雲端,姿態閒適,像是閒庭散步,微微一笑的時候很是風流。
青君想追過去,可是那個粉紅色的飛毯卻越飛越遠,他咬牙,膽戰心驚地看了一眼腳下的萬里高處,最終還是邁步了出去。
他沒有踩空,卻也沒有接近臨花,飛毯移動了一點,重新接住了他,青君想擺脫它,但無論他怎麼走,那飛毯都亦步亦趨地落在他的腳下。
“你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