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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起眉來,「表哥,這人來歷不明,而且能夠逃出沈莊,實在可疑,便是不馬上處死他,也該將他下獄嚴加審問才是!」

君笑聽到「下獄嚴加審問」幾字,雙眸一縮,而後猛地迸出厲光。

步吟心道不好,忙道:「鳳荷,妳不懂就不要亂說,笑……楚公子是柳縣捕快,有緊急情況本就可以直接入民宅的,連擅闖之罪都不算。他在沈莊所受的……本就是違法私刑。」

杜鳳荷驚訝看著步吟,心想他怎麼會說這等話?王子犯法與庶民不同罪,何況天下刑罰都是皇家所定,何來「違法私刑」這說法?

君笑卻是愣了,想不到步吟會這麼說,忍不住轉頭去看他。步吟見他神情和緩了很多,知道自己這次是說對了,不由大喜。他了解君笑,知道他將法律看得極重,這樣說定能讓他刮目相看。

果然聽君笑道:「謝王爺不怪責。」

步吟難得見君笑對自己和顏悅色,心裡一蕩,幾乎就想抱他親他,卻是不敢,只好沉下臉問杜鳳荷:「阜寧郡主,妳不在襄州,來這裡幹什麼?」

「表哥,我是來幫你的啊。」杜鳳荷道,「你忘了是皇上派我協助你的嗎?我聽說影軍在海上,利用水上優勢和我軍為敵,所以趕了過來。」

杜鳳荷雖然身為女子,卻擅長鍛造機關等。步吟想到奉天軍正在造船,杜鳳荷也算來得正是時候,於是點了點頭:「這倒也是,妳在襄州也做不了什麼,這裡倒是需要借妳長才。」他緩緩道,「若把妳所長和南人造船之術結合起來,定能使船堅固而難攻……」

杜鳳荷聽他這麼說,臉上露出笑來,有幾分屬於少女的喜悅,像是終於得到心上人讚揚般。君笑在一旁看著,感覺有些刺眼,於是暗中諷刺自己:難道見不得他對別人好嗎?可又為什麼見不得呢?

不是不知道答案,只是不想承認,君笑隱隱覺得自己像是掩耳盜鈴的小賊,卻仍是忍不住捂起耳朵。

若是悠然劍林悠然,他還可以拋下世俗去回報,但是這沈步吟……太多的東西糾纏在一起了,他理不清。

理不清的時候,最好一刀斬斷,到底是愛是恨、是怨憎是歡喜都不要,斷個乾乾淨淨。

喜歡但不能在一起,憎恨又不能一劍殺了他,那麼還有什麼辦法?

法令、法規、條條款款,君笑向來分得清楚,他本就是一個極有原則的人,並不盲從,一切都由自己的心來判斷,並不迂腐得侷限於別人想法,但也不會因為一時衝動而違反自己的原則,因此對於步吟,他實在是完全混亂,無計可施。

所以他只是把頭轉過去,讓自己心如止水。

步吟偷偷眼看君笑神態,他一皺眉,步吟心中有些驚,卻還有幾分喜悅;而當他恢復平靜時,步吟只覺心中發涼。

步吟有意地對杜鳳荷好一些,然而沒看到君笑變臉,他自己倒已經不成了,最後自語道:「算了,他不嫉妒也無所謂,我守著他就好。」便拋下杜鳳荷,繼續來糾纏君笑。

君笑由悠然來照顧,悠然不敢對自家王爺說不字,君笑可敢,只一句「王爺軍務繁忙,君笑不敢耽誤王爺時間」便把人打發出去。

因此君笑養傷期間,步吟常常只能來他帳中匆匆看他一眼,便又被趕出去,沒辦法只能多囑咐悠然,讓他好話多說,隨時告訴自己君笑的情況。

悠然自是不敢違命,但也有些小小私心。武佩菁常來探望君笑,一來二去,武佩菁和悠然倒也熟了。

他一直想找個適當時機說明自己清白,然而武佩菁一看到他在君笑床邊,便會側過頭去偷偷笑。

悠然長到二十多歲,還不曾被人當過……有龍陽之好的人呢,心中更是焦急著想辯白,但總是找不到機會跟武佩菁單獨說話,他又不能當著君笑的面解釋,於是一天鬱悶過一天。

而每天注意一個人,常常會使人不自覺投入其它的一些什麼,例如感情。當悠然忽然醒悟到這一點的時候,已經有些晚了。

他醒悟這一點,是因為看到武佩菁在君笑懷裡哭泣。第一個念頭:楚君笑你有王爺就好,幹嘛拈花惹草的。

他當時正從外面闖進來,因此沒有聽到武佩菁的話。武佩菁是來找君笑商量的,因為她兩個月中癸水未來,卻是懷了曲寧靖的孩子。

步吟有些鬱悶,或者說是很鬱悶。

他越來越無法忍受君笑的漠視了,每次去看君笑,他都會盡力支起身,即使不能下拜行全禮,也恭恭敬敬地對待這位「王爺」。

步吟每聽他叫一次「王爺」,心裡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