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麼意思?不信我就不要問我!」心道如今二人已是這樣的關係,怎麼他還不滿足嗎。
「每一次笑你對我稍好,之後都會出事。」步吟低聲道,「在沈莊你對我好一點,轉頭就跑了,我當時氣得幾乎想殺了所有護衛……後來我扮成林悠然,本以為已經得到你的心和人,結果你卻認出我身分打了我一掌……笑,我很怕啊,怕你對我好之後再翻臉不認人,若這樣我肯定受不了的……」
「傻孩子。」君笑左手摸摸步吟的頭,輕聲道,「堂堂靖王爺,也成了驚弓之鳥?」
「笑,我知道我不是什麼好人,我知道你其實最不喜我這種人,也知道在最開始的時候我對你太殘酷,以至於你總是無法對我放開心事,也難以全心愛我。」
步吟抱著君笑,低聲細語,「即使是現在,你大概也打著若有萬一就走的念頭吧……笑,我對你的感情沒有退路,你若真的抽身,我一定會死掉……」
君笑顫了下,步吟感覺得到,續道:「我不是在要挾你,笑,我只是說實話。答應我不要離開我好不好?以前的種種我都會盡力彌補,以後的一切我都會尊重你的意思,你不要離開,連想也不要想,好不好?」
「……我答應你絕不主動離開,可以了嗎?」君笑沉默片刻,道。
步吟低下頭去,知道君笑心中仍有疑己之意,因此要加上「主動」二字。
君笑竟然不知,自己這顆心都挖出來給了他,哪裡還有可能離開?不過只要君答應就好,反正這一生自己是糾纏他糾纏定了的。
想到此處,步吟眉開眼笑,手撫上君笑手背,沿著他手臂摩挲,君笑一猶豫間,已被攻城略地,佔去臂上大半肌膚。
步吟乘勝追擊,正在琢磨君笑腰帶之時,忽感腿上一陣劇痛,一時沒提防,以致鬆了手。
「兩位慢慢來,屬下先行告退。」劉希墨處理好步吟腿上傷口,見步吟面目猙擰,連忙行禮撤退。
步吟見他推門走掉,回頭想繼續適才旖旎,然而君笑早退到一邊。
君笑一想到剛才在劉希墨面前,自己竟然不加阻攔,任步吟動手動腳,心內早就懊悔不已,此刻自然不肯再讓步吟亂來,把公文放到步吟面前:「先處理這些,其它的事情以後再說。」
步吟哀嘆失去了大好機會,然而此刻也只能哀嘆一下,畢竟不敢惹君笑,心知今天得到的已經太多,也便乖乖批閱起來。
君笑就坐在他身邊,怕他身體撐不住,為他拿筆研墨,有時也讓他歇息一會兒。步吟時而摸摸君笑的手,時而賴在他身上一會兒,倒是樂得不知時間流逝。
因為有君笑在一邊看著,步吟也是著意打點精神處理那些公文,公文之中凡是君笑自覺可以處理的,早就和相應官員商議之後蓋印了,剩下的都是些動輒關乎大量人生死的事務。
步吟素來明白君笑,處理這些事情時便極為謹慎,能夠留人一條命時絕不下狠手,君笑看著他批閱,唇邊露出一抹笑來。步吟痴痴看著君笑,不覺吻上他的唇,君笑閉上眼,竟沒有抗拒。
「誠王年老,膝下又只一女兒,其實也不用逼他上絕路。」步吟見君笑有嘉許之意,更是手軟,原本想要除去的人現下也放過一馬,「呃,趙侍郎這案子有點蹊蹺,打回去重審……」
他可以對天下所有人都無比寬厚,只要他的笑在他身邊。
「什麼……由六扇門楚捕頭抓獲?」步吟拿起一張紙來,看向君笑,「笑,這個楚捕頭不會是你吧?」
「是我啊,皇上封的不是嗎?」君笑道,「我這些日子早出晚歸,有的時候在路上感覺有異,就會順便檢視一下。好在雖這麼久沒有抓人,卻還算靈活,就是……」
他想說就是施展輕功時有些動作不便,卻又把這話嚥下不說,然而步吟已明白他想說什麼,一陣心疼,夾雜著無盡後悔。
「笑,外出捉賊要多加小心,你武功雖高,須防人心鬼蜮。我讓劉三給你多配些解毒藥物,萬一中了毒趕快回來找我……」
步吟開始嘮叨,他心中極不願君笑去做這等危險之事,但也知自己絕無法在這點上說服君笑,只能儘量減小君笑的危險。只有這時他才升起了雄心壯志,那就是讓天下沒有盜賊沒有罪犯,這樣他的笑方才能少冒些險。
君笑橫他一眼:「我平生唯一一次被擒就遭至那樣下場,日後怎能不多小心?」
步吟見君笑這一眼只有淡淡慍怒,卻無平素那般夾著屈辱的恨意,知道君笑是真的放開了,心下湧起無盡喜悅,暗道笑我會治好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