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謂是易如反掌。
然後若將木門擊倒卻不發出聲音,卻是難上加難,需要用到內力的‘吸’字訣,吸住門板緩緩倒下方可成功。
‘發’本就比‘吸’要容易的多。能將‘吸’力運用到如此程度的,縱觀全天下也絕不多見。
來者顯然是一個高手。
更要命的是,這顯然是一個敵方的高手。
在飛揚的塵土中,來人一手背身後,一手輕搖著摺扇,施施然走了進來。一襲淡黃色的衣衫,竟是連半點塵土都未沾上。
此人相貌脫俗,眉宇間顧盼神飛,擁有如此身手,居然是個年僅二十出頭的年輕人。
這個年輕人笑道,“蕭大盟主,不必白費力氣了,這個人能撐到現在已經很不容易,若再要他說出話來,卻是難於登天。”
蕭初陽緩緩站起身來,沉聲問道,“閣下何人?大駕光臨天一樓有何貴幹?”
來人輕笑了一聲,道,“在下向來鮮少走動江湖,區區薄名,不提也罷。至於此次在下為何大駕光臨天一樓這鬼地方嘛……”
天一樓眾均顯出忿色來,一人忍不住走上一步,冷冷道,“何方鼠輩,竟然連名號也不敢亮出來麼?”
眾人望去,說話之人卻是無涯閣左近地帶的護衛統領,青城派的魯知永。
蕭初陽微皺了一下眉,擺擺手,令魯知永退下去。
來人卻絲毫不以為意,依舊笑道,“你們竟不想知我來此有何貴幹麼?也罷,既然這位仁兄這麼想知道在下的薄名,在下就告訴你們罷。陸淺羽,聽過麼?”
陸淺羽嘴裡說著,眼角卻是不露痕跡的瞟了一眼秋無意的方向。
在場諸多樓眾不乏老江湖,眼中卻都露出一絲訝色來。他們的確沒有聽過這個名字。
秋無意見這陸淺羽不看別人,單單看了他一眼,心中忽然微微一動。
果然聽陸淺羽接下去道,“在下是蒼流教中的一個小角色,忝列教中護法右使之職。”
“蒼流教”三字一出,眾人齊齊動容。
待到他說出“右使”二字,眾人又是臉色一變。
蒼流教中除了教主,四大長老,下面便是護法左右二使。
這護法二使都是神秘得很,至今江湖上無人知曉任何一人之武功,姓名,甚至是男是女。
今日,這不請自來的年輕高手自稱是護法右使,卻不知為何來此尋釁滋事。
蕭初陽面色沉重。他知道唐徵必是被蒼流教下的手。因為此次他指派給唐徵的任務,正是與這蒼流教有關。
自兩位大派掌門和兩位世家家主橫死於天一樓之後,蕭初陽不惜代價,瞞天過海,硬生生封住了這一驚人訊息。
之後,他苦思良久。
此四位宗師級人物是一身夜行打扮,深夜潛入。
若是自行聯袂而來,當是有所企圖。以四人身份之尊,定是不會讓門下子弟知曉此醜事。門眾發現掌門人物失蹤,亦不會大肆聲張,免得仇家趁機尋仇,動搖門戶根基。如此對江湖卻是並無大礙。
蕭初陽所真正擔心的是這四人為人唆使,亦或被迫,來這天一樓送死。如此一來,即使自己鎖住訊息,那幕後之人也定當知道此四人已不在人世。
此幕後之人目的何在?此四人分處大江南北,若單是為了報仇,不必如此大費周折將人聚在一處;若是其他緣由…
蕭初陽沉吟良久,他回想起那日峨嵋弟子與雷家弟子為掌門之死,幾乎兵戈相見之事。
他突然悚然一驚,一句可怕的話浮上心頭。
攪動江湖大亂,坐收漁人之利。
天下有此野心者不知凡幾;然天下有此野心,又實具問鼎之勢者唯有一人―――囊括諸多黑道絕頂高手的蒼流教之教主,卓起揚。
此事從頭至尾,莫非都出於蒼流教的策劃?
蕭初陽立刻暗自派出好手,負責大江南北各處探察之責。目前華山、峨嵋、雷家、薛家均群龍無首,易於攻破,蕭初陽對這四處尤為留心。
派遣唐徵去華南地帶之前,他曾經叮囑過,一旦發現蒼流教有任何異動,不需和他們交手,只需最快時間內將訊息報回總壇。不想以唐徵的心計依然被蒼流教發覺,訊息未至,陸淺羽已來。
蕭初陽暗自嘆了一聲,隱隱知道華南的雷家和薛家已是凶多吉少。
只是他卻不知道,他的推論雖然不錯,對於中間環節卻是失之毫釐,謬以千里,和他想象中的完全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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